第一百九十章 感情是软肋亦是劫

凰泽沉着一张脸,那副模样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不过凰绯清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调侃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安慰,“不管父皇怎么处置信都侯,也不管信都侯到底有没有通敌叛国,当务之急是查清楚在背后操纵的人是谁,接下来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

“呵,除了太子,还会有谁?”凰泽紧紧捏着茶杯,大的力道几乎快把茶杯捏碎,眸中情绪,风雨欲来。

凰绯清蹙了蹙秀眉,故作震惊,“不可能吧,太子就算再想除掉你,这么大的局他做不出来。”

“更何况这段时间你们兄友弟恭的,关系虽不不像别人口中的相亲相爱,但太子实际上挺忌惮皇兄的,要说诬陷信都侯来拉踩打压皇兄,不太像是太子的作风。”

换言之,太子就算是有这个心,他是没有这个胆子的,凰绯清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凰泽冷哼一声,轻不可闻的嗤笑道,“你太小看他了,人人都只知道太子德行兼备,爱民如子,是不可多得的贤良储君,是尚都国未来的希望,受父皇的百般器重,可有谁知道他从头彻尾都是装出来的。”

“皇兄,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就算是太子做的,我们想对策就是了。”

她灵机一动,转而眯着眼提醒了一句,“不管父皇如何处置信都侯,眼下我们能够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切莫生出事端让太子抓到把柄,太子如今正得意着,我们便让他多得意两天,,我答应再过几天,必定能给太子的送上一份大礼。”

“大礼?”凰泽挑着眉,静静的看向胸有成竹的凰绯清,兴奋的神色稍纵即逝。

他最快恢复了神色,眯着雪眸淡淡开口,“你指的可是尚都国与南疆联姻一事?我听说,南疆国的南公子遭到了行刺,此事不会和太子有关吧?”

“那皇兄是希望和太子有关,还是无关呢?”

凰泽:“这……”

“呵呵,和皇兄说笑的,就算不是太子,我也会有想方设法让父皇相信是太子做的。”她闪烁着晶莹的大眼睛,自信的唇角疯狂上扬。

凰泽低头喝着茶,默不作声,看那副模样对凰绯清的提议并不是那么满意。

当然不满意了,这个男人睚眦必报的性格凰绯清前世已经深有体会,她莞尔一笑,起身饶到男人身上,纤纤玉指轻轻的落在他的肩膀。

一寸又一寸,揉捏着。

凰绯清身上淡淡的幽香窜入男人的鼻中,很好闻,凰泽却有种心悸,下一秒扣紧了她的手腕。

“时间不早了,芙儿还在等着我,没什么事的话今天就到这儿吧。”

手被淡淡的甩开,凰绯清不怒反笑,毫不避讳的调侃,“也是,今晚是皇兄洞房花烛,确实不应该让皇嫂久等。”

紧接着,她拍了拍手掌,门外一直静默等候的燕雀推门而入,手里拿了个精致的红色锦盒。

凰绯清接过锦盒之后,转手递到了凰泽的手中,“这是给皇兄和皇嫂的新婚贺礼。”

“不是已经送过了吗?”凰泽大致扫过礼单两眼,凰绯清豪气的送了半人高的夜明珠以及一对红珊瑚,如今还送?

汇上凰泽那疑惑的目光,凰绯清笑笑解释,“那是明面上走的礼数,这是我特意给你们俩挑选的,皇兄不必与我那么客气,反正到时候我大婚了,皇兄也得还给我。”

见她这么说,凰泽忍俊不禁,没有继续推辞,接了东西交给蕨衣,愉悦道,“今日之事还要多谢你,待事情过去之后,我必定好好回报。”

“至于今晚我们说的事情……”他欲言又止。

凰绯清心领神会,点头应下,“皇兄放心好了,如何行事凰儿心里有数,皇兄你还需要静静的等待消息即可,当然了,如果我这边有什么需要,届时需要皇兄助力,皇兄可不要推辞才行。”

“这是自然。”凰泽应得很爽快,从今晚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彻底放下了戒心,全心全意的相信凰绯清了。

待凰泽前脚刚离开澜梦轩,凰绯清静静的坐在包厢里吃着点心,故而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香气,她生性敏感,不管是什么香气都能过目不忘,香味一出,她就认出了造访的人。

“出来吧,鬼鬼祟祟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澜梦轩闹鬼了?”

闻言,绾千念撩起粉色的珠帘,妖媚婀娜的身姿映入凰绯清的视野,“小凤凰,你说说你这人也太冷血了,好歹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不给我喝口茶就算了,还对人家那么凶,小心国师大人知道了你的这一面,不要你。”

“你话太多了,也难怪大祭司不喜欢你。”凰绯清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绾千念差点咬了舌头,脸色又窘又气,“小凤凰,差不多可以,别拿本尊的容忍当纵容。”

哪里是南彧不喜欢她,分明是那个臭男人口是心非而已。

还未等她出声,绾千念已经坐了下来,毫不客气的捡了她吃了半块儿的桃花酥塞嘴里,引得凰绯清频频蹙眉。

“我说,那是我吃过的。”

她就不能重新拿一块吗?

绾千念含糊不清的说,“我知道是你的啊,吃了一半就不吃了,浪费,而且这一盘的糕点只剩下了半块桃花酥,我只爱吃这个,其他的不想吃。”

凰绯清揉了揉肿胀的内心,长舒一口气,“算了,无关紧要的事我不想和你争辩,说正事吧,你找我干嘛?”

“啧啧啧,小凤凰你知不知道以你现在的这副嘴脸像什么?”

“什么?”凰绯清不明所以道,

绾千念撩弄着胸前的青丝,勾唇魅笑道,“哎呀,特别像哄骗单纯少女,骗了身心,然后冰冷无情抛弃人家的……负心汉。”

凰绯清:“……”

“呵呵,和你开玩笑的,今日信都侯府的一出大戏看着是不是特别过瘾,我可是按照你说的做的,相信不出三日,信都侯府满门都逃不过,这样一来二皇子和太子的梁子算是彻底给结下来了,你还真别说,通敌叛国这个罪名确实很好用,皇帝老儿还没调查就将人直接送到内狱去了。”

“他不是没有调查,而是查到的结果不如人意。”

其实凰绯清早就将探子安插在元帝身边了,皇宫的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一清二楚。

唯一出人意料的是元帝竟然会默认凰泽保下了楚芙,尽管凰绯清也不希望楚芙受到任何伤害,凰泽不出面护住楚芙,她也没打算置之不理。

眼下看似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照理说凰绯清是应该高兴的,然而她现在不仅高兴不起来,反倒十分心堵。

“怎么了,觉得伤害了唯一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朋友,后悔了?”绾千念喜欢在人的伤口上撒盐。

凰绯清的脸色果然冷了下来,冷眸狠狠刮向似笑非笑的女人,语气不善,“你想多了,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有用则多留一会儿,无用自然没有活下来的必要了。”

“可我瞧着你那位二皇兄,对这位新王妃倒是喜欢得紧。”

她半闲适慵懒的靠在贵妃榻上,悠哉悠哉的摇着一柄翠羽扇,笑容炫目,“你猜猜,日后这位准王妃,会不会成为凌王殿下的软肋呢?”

凰绯清:“……”

“呵呵,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有意思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旦有了软肋,那就离死不远了。”她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看向面容绝丽无双的少女,目光徒然一凛,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

“我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仇恨,让你处心积虑的做了这么大个局,被你盯上的那个人,真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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