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那位是？”张启亮询问韩彬。
“一个医生，也是法医。”韩彬简单介绍一句，接着说：“既然他说伤势严重不予和解，那我们就法庭见吧。”
然后又看向徐敬平，“薛桐那边该怎么处理，就不需要我说了吧？”
徐敬平点头，看向薛长生和张启亮。张启亮没有了以往神采，他猜测这个韩彬应该不简单。
薛长生没说话，打了一个电话。刚才他也看见了世华的标志，琢磨了一下，就觉出事有蹊跷。这车来的太快了，像是事前安排好的！
没一会儿，徐敬平接到了市局领导的电话。
“是，是，一定严查。”
徐敬平汗冒了出来。他看着冷夜道：“冷夜先生，薛桐的伤情鉴定已经出来了，右上臂粉碎性骨折，人现在正在做手术，需要您跟我们走一趟协、协助调查。”
不是说就用手砍了一下吗？怎么就粉碎性骨折了？
这还是人手吗？
薛长生怒视着冷夜，“冷先生这是下了黑手啊！我也会追究刑事责任到底！”
“怎么吃个饭也这么不消停！”
众人回头一看，楚南山走了过来。墨爷吩咐，是时候出场了。
“呦，楚队也在呀！楚大队长光临海云间本来蓬荜生辉，结果，让您看笑话了。”经理一看是楚南山，立刻迎上前去。刑侦大队长的身份不足为惧，但是京都楚家还是不容小觑的。
“咳，我也就是来吃个饭，没订到楼上的位置，就在下面吃了。没想到这上面今天这么热闹！”楚南山两边看看，“什么情况？”
徐敬平给楚南山简单介绍了一下案情。
“刚才走的那个是——”楚南山看了看冷夜，话留了半句没说完，言外之意我知道那是谁。
“明白了，既然是刑事案件，那归我们了。”
薛长生不干了，人在市局，他能说得上话，要是去了刑侦大队，他就鞭长莫及了。
而且看刚才楚南山那眼神，他们像是认识。
“楚队长，刚才市公安局刘局长已经亲自下令，要严惩行凶之人。就不劳烦刑侦大队了。”
“刘博文？”楚南山想了想，不屑道：“你问他想不想和邱志一起去看大门？”
前几天听说了城南分局副局长邱志被人拿下来了，没想到竟和楚南山有关。
徐敬平下意识摸摸肩章，咽了一下口水。这趟浑水真是深一脚浅一脚不好走啊！
薛长生第一次吃这种亏，有点咽不下这口气。正要再疏通关系，地字间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人。
冷夜看见他撇了撇嘴。就知道这狗鼻子灵，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冷先生、韩大状，好久不见！”樊九华冲二人抱了抱拳。
冷夜点了点头，韩彬没有说话。虽然夜魅跟天机处合作了几次，那也只是为了大局考虑的业务往来，至于他们跟樊家的私仇，夜魅每一个人都不会忘。
薛长生不认识樊九华，打量一番之后猜到这人有点来头，看样子跟天字间一行人也有私交，但不管怎样，冷夜今天也必须得给他儿子一个交代！
薛长生在心里显然已把樊九华和冷夜放到了一条船上，所以并没有给樊九华好脸色看。
“九爷什么时候也来海城了？”楚南山叫人，听不出恭敬，但有些许忌惮。
“楚少的脾气还是这么硬！”樊九华像个长辈一样拍拍楚南山肩膀。然后看了一眼冷夜，又回过头接着跟楚南山说：“听说最近海城挺热闹，我就过来看看，顺便也凑个热闹。”
徐敬平也不认识樊九华，但是听见楚南山叫他“九爷”，立刻联想到了京都天机处有位长官，人称“九爷”，后背又冒出一层冷汗。
“叙完旧了吗？”薛长生冷冷开口，“徐所长，青天白日你不能徇私舞弊吧！”
徐敬平在心里暗骂，收买贿赂徇私舞弊的事你干的还少吗？如果不是今天碰上硬茬儿，你就是徇私舞弊那个！
可是面上人也不能得罪。既然楚南山要人，就把烫手山芋做个顺水人情送他好了。
“薛董您看，刑事案件这一块一向是刑侦大队负责……”言外之意，我也爱莫能助啊。
薛长生又打了一个电话，对方婉言劝他忍一时风平浪静。可是这口气他怎么忍得下？他怒视冷夜，“好！希望你在海城多玩些时日，我也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
放下狠话，薛长生和张启亮愤怒离去。徐敬平也没多待，提醒冷夜多加小心后也离开了。
“那就不打扰九爷了，我们也回去继续吃饭了。”跟樊九华招呼完，冷夜又对楚南山道：“这位兄弟，谢了！今天我还有事，明天我亲自到刑侦大队备案。”
楚南山点头。包间门打开，楚南山往里面撇了一眼，看到里面还有两个人，没有沐云溪。
樊九华哈哈一笑，“冷老弟，咱们也许久未见了，不如一起喝两杯？”说着就往门里走。
韩彬伸手去拦，冷夜冲他摇摇头，放樊九华进去了。
“呦，千面大美人也在呀！我就说嘛，冷老弟在，你怎么可能没来。”楚南山在门外欲转身，听见里面樊九华那笑里藏刀的声音。接着是一个柔媚的女声，“九爷您说笑了，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别总把我跟他扯一起呀！我要是嫁不出去了，您负责呀？”
“哈哈哈，能抱得美人归，我樊老九乐意之至！”
楚南山知道樊九华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就没再继续听下楼去了。
角落里，云经理眯着眼看了看天字间也离开了。
两个小时后，冷夜和韩彬把喝醉的樊九华扶进车里。
车子开走转弯离开视线，冷夜身后突然多了几个身影。他们是没有在天机处露过脸的，自然不能被樊九华看到。
“送她回去了？”冷夜问。
“是。”
“樊老九那边盯紧了，绝对不能让Bana曝光。”
……
车里，樊九华慢慢睁开眼睛，半睁半闭间，露出狐狸般狡黠的光芒。
“你说，今天包间里还有谁？”
司机是樊九华的心腹阿泽，十几岁就跟在樊九华身边。
“老板，那个人藏的很深。我看见从上面下来四个人，但动作太快，我没跟上。”阿泽是樊九华从小调教的，手上脚上功夫都不弱，连他都根本不上，那对方是什么人？
“这几年业务合作上露过脸的来来回回就那几个人，其他人怎么挖都挖不出来，可是这回竟然冒着暴露的风险都聚到这了，肯定有什么原因。”樊九华看着窗外的车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是人？”
阿泽从后视镜看到樊九华久未有过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