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一主教

“是蒙塔娜。”马雷克放缓马车。

“她为什么会来阿贝图斯?”西格蒙曾在利亚姆城门口匆匆看到过蒙塔娜一眼。

“她是教会筛选出来的神女,按照规定,神女会被送到阿贝图斯的教堂进行统一学习,然后从中筛选出比较优秀的进行培养。甚至有可能会被送到教会神国。”马雷克回答道。

“神女的筛选标准是很严格的,蒙塔娜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晨曦教堂选中。”他拉紧缰绳,马车逐渐停了下来。

“我隐约听到过一个说法,似乎想要成为神女,必须具备某种特殊的启蒙能力。”

“神女拥有共同的启蒙能力?”西格蒙一脸惊讶,毕竟蒙塔娜的这个能力,曾经让他印象深刻。

“也许是传闻。”马雷克也不确定。

这时候教堂门前的蒙塔娜目光扫过,突然注意到停靠在路对面的马车以及坐在车头的马雷克,她微微一怔,但片刻后还是微微点头,向马雷克打了个招呼。

身处不同阵营,她现在身份特殊,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十分难得了。

马雷克也没说些什么,轻轻的敲了敲车板,“我听吉尔多说你和蒙塔娜似乎还有一段故事。”

“胡扯。”西格蒙赶紧否认,他此时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荒唐的问题上,微微皱眉,透过车窗的缝隙,目光锁定了蒙塔娜身边的某个身影。

好熟悉的感觉……不对,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曾经见过面,而是这个女人的身上隐藏了一些……,西格蒙思索着。

他认出了蒙塔娜身边的那个女人,正是他从海上返回时搭乘客船意外在餐厅时遇到的那个女人。

“你认识那个女人吗?蒙塔娜身边的那个。”西格蒙问道。

“呵,男人啊,你的名字叫多情。”马雷克阴阳怪气的回答道,说实话,在这个问题上最没有发言权的就是他了。

嘴上开着玩笑,他还是认真的扫视了那个女人几眼,“不认识,看装扮应该是教会为神女筛选的使女。”

“她们是神女的保护者,每一个对应一位神女,关系一旦确定就不会再被改变,正常来说,这些使女大多数都是星空契约者。”

“星空契约者,像贝勒嘉德那样吗?”西格蒙立刻警觉起来。

“贝勒嘉德和她们可不一样,她是太阳神官,但也正是因为她当初的背叛,教会对这些使女的要求才逐渐变得严格。”马雷克回答道。

“听说一旦确定了要服侍的神女,双方之间都会签订一种特殊的契约,有点类似于主仆的感觉。”说到这个问题,马雷克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神女是用来服侍晨曦女神的,所以在教会内部,任何人都不能对她们产生想法,但正常人都会有生理需要,你说她和自己的侍女之间,会不会……”

“想想还真是刺激啊。”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要早点回去陪阿什丽吃晚饭,你要去哪儿?赶紧走。”从西格蒙的角度已经看不到蒙塔娜的身影,他拍了拍车厢催促着马雷克。

而另一边,跟随着人群走入宏伟的教堂,蒙塔娜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马雷克。

看到马雷克的同时,脑海中不自然地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西格蒙,一想起十字街的那场灾难,蒙塔娜仍忍不住的悲伤。

“你在想一个男人。”身边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蒙塔娜转过头看一下自己的同伴,“贝尔嘉,你又在胡说了。”

“我已经从你的眼神里看出了一切,是刚才那个男人吗?看装束似乎是个猎魔者。”轻轻的摇摇头,贝尔嘉脸上的表情古怪,“哪怕你不是神女,你和他也是不可能的。”

“我们与猎魔者之间只能存在一个。”

蒙塔娜没有说话,使女贝尔嘉,蒙塔娜只知道她来自北方的巴格提亚,是个极其古怪的女孩,她甚至怀疑在贝尔嘉的身体里住着好几个灵魂。

这时候前方的神官带领众人进入教堂内部,两边的墙壁上是一幅幅巨大的油画。

“这里是教会入驻埃兰王国20年之中所有为教会作出贡献的卓越人物,他们当中有各个教区的主教,有太阳神官和征战骑士……”

每走几步,前面的神官就会停下脚步,向众人介绍墙壁画像人物的身份和做出的贡献。

众人昂起头,认真的聆听着,沉浸在教会的强大和前辈们的光辉历史中,直到来到走廊的尽头。

那里是一个旋转的向上阶梯。

“事实上,教会进入埃兰王国的历史要追溯到20多年以前,在没有签订和平条约的时候,我们在阿贝图斯建立了第一座光辉教堂,正因为有了他们的努力,才有我们现在的今天。”

没人注意到,刚才还面无表情的贝尔嘉却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她仔细的扫视着。

“你在找什么?”蒙塔娜注意到了同伴的奇怪举动。

“只是随便看看。”

顺着旋转楼梯逐渐向上,众人了解到了一段不被外人所知的历史,走到楼梯的顶部,一条新的走廊出现,在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紧闭的红色大门。

“奇怪。”蒙塔娜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在旋转楼梯的顶部正对着红门的地方,墙壁上有一大片明显的空白,似乎本应该存在那里的某些东西被人拿了下来。

“这里总感觉怪怪的。”蒙塔娜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那本来有一幅画的。”身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说什么?那里挂着一幅画?”

“是谁?”蒙塔娜一脸疑惑。

“光辉教堂不是阿贝图斯最宏伟的教堂,但对于教会来说这个地方意义非凡,因为这里是他们在埃兰王国建立的第一所教堂。”

“后来一座又一座的教堂被建立,新的教区划分,主教的数量也多了起来,他们当中有些人实力强大有些人背景深厚,可是在所有主教之中,有一位被众人所尊重,让所有人心甘情愿地称他为第一主教。”

“在某种意义上,他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后来驾临埃兰的那位教宗。”贝尔嘉表情凝重,“而他的画像就被挂在那个地方。”

“第一主教。”蒙塔娜瞪大了眼,“我怎么从没听人提起过?”

“你不相信?”

“不。”蒙塔娜慌忙摇头,“我能知道他的名字吗?”

片刻的沉默后,贝尔嘉回答道:

“劳伦斯,第一主教劳伦斯。”

也是我的老师,她在心中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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