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皇帝病危

小夫妻的日子,和从前相比较,更多了甜蜜和情趣。

忙碌的时候,沈昨跟着先生读书习字,背诵一些书籍,空闲的时候还要去巡视自己家的产业,贺骋心里信任沈昨,家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好些都已经交给了沈昨去打理。

整个夏天,沈昨白天忙碌的脚不沾地的,晚上闲暇下来,还要练字帖。他虽然觉得有点吃力,但因为背后有了贺骋在,他撑起这一天,倒是也义无反顾。

时间一长,也就从中能够摸索出规律来,也渐渐的有了得心应手的感觉。

小夫妻蜜里调油,感情更好,白天的分离,晚上倒是多了不少的温情脉脉。

转眼,就到了八月底了,贺骋穿着身薄的单衣,对镜梳妆,沈昨坐过来,提了笔给贺骋画眉。贺骋的眉毛形状其实很好看,只需要顺着眉形描绘,多添一点颜色就完美了。“夫人今天心情看起来似乎不怎么美?”

今天,沈昨难得的空闲,夫子告了假,也不用去铺子里面盘查,所以一整天都和贺骋在闺房里面耳鬓厮磨。

贺骋仰头,铜镜里面的少女姿容绝佳,冷白的皮肤细腻的就像是的凝脂白玉一般。“听人说,宫中那位似乎是不好了。也不知道之后,是个什么情况呢。”

“贺家屹立百年,三朝元老,祖辈都是沙场上征战的英豪。从前是何等的荣耀,如今嘛,却人丁凋零,朝中无人。实在是有些的辛酸。

可祖父说了,不需要爬上从前的巅峰,只需要就这样平平淡淡,一家子安宁就好了。可从来安宁就是难得的。眼下风云起,怕是很快就要不得安宁了。”

沈昨抬手,把人轻柔的拉到自己怀抱里面:“没事,我在,家就在的。”这话说的十分的坚定,这是他的承诺,也是给贺骋的心安。

果然,安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皇帝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有上朝。眼下重要的事情才禀告到皇帝面前,一般的,不着急处理的,都是让几位皇子和内阁大臣一起协商。

皇帝的病已经有些严重了,整日的咳嗽,严重的时候,甚至吐血呼吸不顺畅,内宦和太医整天的守护在皇宫内。几位皇子除了帮着处理朝政之外,就是寸步不离的跪在皇帝的身边,尽孝。

“三皇子,您可以有空闲的时候,多在皇帝的面前说说话,回忆从前,回忆小时候的那些有趣的事情,如今皇帝在病中,能多得到他的几分看重,就算几分。”幕僚小声的在三皇子的耳边说道。

虽然他们其实知道这可能作用并不是多大。

皇贵妃跪在皇帝的身边,手里面端着汤勺,正把参汤一口一口的喂给皇帝。她脸上只有关切,并不见悲伤。

皇帝扫视了众人一眼,知道自己大约是过不去这一道坎了,但心里面仍然还存在着希望。“怎么不见皇.....皇后?”

皇后?皇后心里面早就已经对皇帝失望到了极点,皇帝的死活,已经和她没有太大的关联了。

皇贵妃不遗余力的想要开口抹黑,却听到三皇子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回父皇,母后忧心父皇身体,半个月前已经开始闭宫,一心一意的为父皇念经祈福,只希望父皇的身体早点康复。”

皇帝心里面宽慰了一些,又在人群里面四处寻找。贵妃温柔而不失耐心的问道:“皇上,您想要见谁?”

皇帝张了张口,有些吃力的说道:“郡马爷,沈郡马~”

其实关于皇帝的风流事,后宫的人多少有些猜测,但多年来都相安无事的。尤其是看着忠义侯夫人每天在家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看着安分,所以这些人也就安奈住了。如今到了这个时候了,倒是没有想起来,皇帝竟然会想起来这么个人。

但众人都在,有朝臣,有妃子,还有皇子,只要皇帝一天没有咽气,他就一天是这天下之主。

“可是要臣妾帮您传唤?”贵妃问道。

“嗯~”皇帝的喉咙里,咕噜咕噜的,有口痰始终卡着,整个人的面色也红得厉害。

沈昨和贺骋到了皇宫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往常来这里,都是随意进出,但现在却开始戒备,来回的人都十分的多。宫中的侍卫来来回回的,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来来回回的都是巡逻的人,可见宫里面的水多深。

“安定郡主,还请留步,皇上他只想要见到郡马爷呢,还请您在偏殿喝茶稍等。”带路的公公到了宫殿们口的时候,语气和往常差不多,让人看不出来深浅和情绪。

这人一直伺候皇帝,是皇帝的心腹,代表的也是皇帝的意思,五六十岁的老人了,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所以在宫里面,谁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贺骋点头,“如此,那我夫君还请福公公多加提点,不要御前失仪。得了皇上的厌恶。”说完了,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福礼。

福公公侧身避开了。他只是个下人而已,从来谨言慎行,自然也不会到了这个时候,砸掉了自己的招牌。“郡主还请放心,郡马爷是个有福气的,以后前途好着呢。”

福公公带着沈昨进了内殿,宫殿内熏了浓厚的香,把药味和病气都给盖住了,尽管通着风,但里面的味道依旧不怎么好闻。

从前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就像是摧枯拉朽的木头一般,满脸的沟壑以及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任谁看了,都知道皇帝已经是到了最后的关头了。

皇帝听到公公说人来了,这才吃力的掀开眼帘。

那如松如竹的少年,就站在不远处的床边,逆着光,能看出绰约的风姿。少年人收起了那点鲜活气,规矩刻板的行礼,跪在地上安安静静的,就像是从前少年老成的自己一般。

“你们都出去吧,沈爱卿单独留下就好。”皇帝断续的说出这话。

众人都听从了,安静而又满怀猜测的离开了。

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外面的蝉鸣叫的有些聒噪,但两人之间,却谁都没有开口,皇帝躺在软垫子上,目光直直的落在跪地的沈昨脑瓜上。

最终还是皇帝咳嗽了几声,打破了这样子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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