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镜子

那阵机械的声音响起,轰轰而至。

没过多时,那阵机械的声音,便渐渐势弱。随之而来的一声咔哒巨响,那面墙壁中间突然冒出来了一面镜子。

是面镜子,却又不是面镜子。

苏榛榛站在原地,仔细的瞧过去。那面镜子四四方方,除却正对着她的那一面能够照出倒影来,剩下的几个面也都能照出倒影来。

只是苏榛榛心生疑惑,在这样的密室,难不成制造这密室的陈义爱臭美?不然,在这里放上一面各个角度都能够用起来照出自己倒影的镜子作甚?

于是,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面镜子虽然表面上看只是照出人像的作用,但实际上或许是离开这里,找出来另外一条通道的线索机关。

只是,这面镜子就放在那里,苏榛榛便是站在这里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究竟那机关该长什么样子?抑或是,要如何才能启动那打开门的机关?

她就这般带着各种疑虑,转过身体看向身后那两个人。一位是医魔严柴主,另一位是那和严柴主在镇妖司的后山上对弈过的小少年。

她并没想过会让那两个人对自己说些看法,因为苏榛榛心里,已经落定一个念想,那便是这件事情的看法要先问魏安阳怎么想。

或许是出于信任,不过更多的,苏榛榛总觉得魏安阳能给自己很多不同的见解。这便就是其中最有益处的事情,也是最为可取的。

因为她没问,身后那两人便谁也没说些什么。即便那小少年的眉眼间有光闪烁,似乎对着面前的事物很是了解,抑或着有着某些独特的看法。

但他依旧没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按照辈分来讲,他是和医魔严柴主平齐的。于是乎,即便是年龄小些,自己也要做到一样事情,装的庄重些。

魏安阳转头看见苏榛榛那般表情,便知道她心里一定在想着这面镜子的事情。他倒是也不遮拦,直接转头回来就问道:“苏榛榛,怎么样?你觉得这面镜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苏榛榛先是浅浅一笑,随后说道:“这镜子凭空出现的,当然有特别之处。只是如今,我弄不清楚这面镜子摆在这里,在这密室之间,究竟有何作用?难道是为了照镜子?还是躲在哪个角落里,用镜子看来人是谁?”

“用镜子看来人是谁?”苏榛榛那一语,倒是给顾岭树弄的好奇起来。他细细想着,然后断定回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镜子可是四四方方的,又不是全方位的,怎么可能哪里都能看得见?所以,躲角落里用这镜子,还不如什么都不用,至少没有奇特,便不会被发现。”

魏安阳点点头,“的确,顾岭树所言极是。这面镜子放在这,一眼便看出来了。而且,这镜子出来前,别忘了那一阵轰轰隆隆的机械声音,所以那就不可能是用来看来人是谁的。”

苏榛榛也点点头,觉得顾岭树说的有理。自己之前提出这话来,确实是欠考虑了。只是,她如今虽然这么想着,总觉得略发的不可思议。

她望着那面镜子,不由得脚步已经走近那面镜子,然后瞧着那面镜子,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虽然一时半会儿她也看不出来那面镜子有什么奇怪的,但隐隐约约感到了一些奇怪之处。

那面镜子的棱角,虽然分明,但左上角的那个位置上,似乎有些许磨损。让那棱角分明的镜子,如今看起来衔接的更加紧密。

她发现了这个端倪,自然跟着她走到镜子前的魏安阳也发现了。两人相视,还没等说什么,身后那个小少年再装不得庄重深沉了,愣声开始言道:

“等你们发现那镜子上的端倪,那裁缝如果能跑路,早都跑到天涯海角了。那仵作我就不说什么了,魏安阳,你在镇妖司学的那些追踪之术呢?都学到哪去了?”

魏安阳沉声,什么也没说。

那对弈的少年接着说道:“镜子的四个棱角,只有左上那个棱角有些磨平的痕迹,那便是说,有人经常进入其中,或是故意磨蹭,或是说明,那棱角与出口有所关联。”

苏榛榛似恍然大悟一般,连忙点着头。她再看那镜子的棱角,的确像是对弈的小少年说的那般,那左上的棱角出现磨平的痕迹所谓的理由,除了这种解释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说法了。

只是如今该做些什么,她甚至没想到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就直接伸出手去触碰那镜子棱角的左上角了。

突然一声轰鸣,紧随起来的又是那一阵阵的机械声音。机械声音响起后,镜子突然的向后退去。那面墙,又变成了一面死墙。

似乎,她们白做了,因为没有改变。

可似乎,她们又有了些成果,因为有了些改变。

所谓的改变,便是在这密室之中的那些墙壁上原本摇曳的烛火,瞬间熄灭了。

一瞬间,在这密室之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苏榛榛睁着眼睛,瞳孔不断的放大,那双手不自觉的向旁边伸去。

按照自己的记忆,朝着魏安阳的方位慢慢伸手过去。摸着摸着,总算摸到了他的手。当时苏榛榛大脑一片空白,不由得多想直接牵起了他的手。

魏安阳却一惊,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他说道:“各位暂时呆在原地,不要惊慌!或许是触碰机关的方式不对,所以连烛火也都熄灭了。这应该是密室建造时,设计的保护措施!只要找到正确的机关,我们就可以找到出口,实在不行,我们就原路返回!”

这时,不远处的医魔严柴主终于说话了。只是这话,不如不说。因为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他说:“真是天真,机关已开,你觉得还有退路吗?若是找不到密室的出口,我们就要困在这昏暗的环境中,直至渴死,饿死。”

“我,我还不想死!”仵作少年闻言,瞬间情绪崩塌了。他大声吼着,不由得还哭了出来。

顾岭树无聊,适时甚至吹起了那别在腰间的白色短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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