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渡己

听说摄政王有个秘密正文卷第五百六十九章渡己闻问裴重熙眼中笑意更深,伸手反握住桓儇的手。一来贪恋她的耐心细致,二来原本身体上仍旧存在疼痛,可见着桓儇心里却暖了几分。

只要她还在,一切便好。

察觉到裴重熙目光顿在自己身上,桓儇俯下身,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沉稳的心跳声传入耳中,凤眸微敛。失而复得的喜悦荡漾在胸腑间。很好,他总算醒过来了。不管前路如何,她都不会抛弃他。

由着桓儇倚着自己,裴重熙偏首睇向虚掩的窗户。淅沥沥的雨声自外而来,夹杂着滚滚雷声。寝殿内的火烛轻轻摇曳,影子映在屏风和帘幔上。

“雨还没有停么?”他手抚着桓儇的背,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沙哑和疲惫。

桓儇抬首看他,点点头,“恩。”

话落裴重熙没有答话,如同入神般一直盯着那扇虚掩的窗户。没有足够的意志和体力要如何应对病痛,可连日来反复无常的病情发作,却几乎耗光了他所有力气,连带着精神也变得十分萎靡。

察觉到裴重熙神情中闪过的倦怠,桓儇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你想看雨,顺便透透气么?”

“是。”裴重熙柔声道了句。

听得他的话,桓儇起身走到窗边伸臂推开了那虚掩的窗户,又放了半卷竹帘下来。此时雨声比之前还要响亮一下,雨幕将四周一切都笼于氤氲水雾下。

“虽然时值夏日,但是你病还没好。孙太医说了你现在不能见风,更不能受凉。”说话的功夫桓儇已经走到矮榻边,拾起搁在上面的薄毯走向裴重熙。坐下前,又替他重新加了床毯子。

“现在朝局如何?”他亲昵地抚着她腰肢,温声道。

“各方都很安静。不过因着京畿多雨的缘故,我已经让谢长安去赈灾。”桓儇伸手端起搁在一旁的水果,捻了片大小适中的橙子喂给他。

看着落在面前的纤细手指,裴重熙十分配合地启唇咽下。细嚼着,眸光温和。

又咽下一片橙子,裴重熙弯唇微笑,“我猜是谢安石举荐的他。不过仔细一想你中意的人选也是他,你受了伤脱不开身,又不想温家可以从中得利。所以你挑了他。”

虽然讶于裴重熙在病中还能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但是桓儇面上仍旧保持着镇定。听到这她换了个姿势,手撑在裴重熙身体两侧,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黝黑瞳孔中映着她的模样。她叹了口气,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了裴重熙。包括韦昙华在巡视河堤时遇见的事情,却只字不提孙太医说的话。

“先不管这些。荀凌道说的事情,你是如何想的?”桓儇压着唇角,手抚过他的脸庞,“如果这里面真的有温家的授意,那么于公于私我都不能放过他。”

于公是因为温家胆敢谋害宗亲和重臣,要论罪已算得上大罪,于私是因为没道理裴重熙受了这样大的苦,差点丢了性命,而温家却能全身而退。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说,她都没有可以放过温家的理由。

“他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那就证明他们对此并不畏惧。或许我们应该庆幸火药分量不重,要不然你我也许就死在那也不一定。”说到这裴重熙眼中浮起担忧。

那夜发生的事情的确让他害怕。他走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害怕的。唯独怕的就是看着桓儇死在自己面前。所以那夜他是出乎本能地去救她。

听着裴重熙的话,桓儇眸色渐深。想到那夜裴重熙的举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那夜裴重熙眼中闪过的解脱。

两个人姿势实在是过于暧昧,在不觉间裴重熙衣前系带已经散开,露出精壮胸膛来。桓儇目光轻扫,刹那如同触到火一般,避到了一侧。

“阿妩,我还病着呢。”眼瞅着桓儇离自己越近,裴重熙伸手勾住她颈脖。声音又哑了几分,“难不成你想自己动手,那我倒也......”

还未等他把话说话,桓儇伸手抵在了他唇上。眸光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顿,“既然还病着,就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说也不迟。”

说到这桓儇眸光闪了闪,翻身下来走到窗边。将那扇窗户又再度合上,就在此时有道风拂进来,吹落了她身上的缠枝海棠纹梅紫大袖衫,玉肌乍然现于眼前。

低头瞥了眼散开的系带,桓儇状若无事地重新系好系带。

“我已经遣了荀凌道去查这件事。另外我让阴登楼去查私盐的事,应该快有结果了。”桓儇背抵着案几,语气寡淡地道。

“好。”

没有过多的话,只有一个好字。所有呈现出来的一切都像极了一个病中之人该有的模样。

屋外传来婢子行走的脚步声,桓儇望了眼屏风后虚虚渺渺的熏炉。似是想起什么,拂袖走了出去。

盯着那扇已经合上的窗榧,裴重熙无声地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眸中颇有意犹未尽的意思。他多希望桓儇能够在自己身边多留一会。想到刚才桓儇一脸认真为自己修面洗脸时的模样,他笑声越发肆意起来。

他见过桓儇很多模样,执笔持剑、勒马挽弓亦或者训斥人的模样,却是头一回瞧见她一脸认真的为人修面。那双手好像从未对其他人如此过,而今却为他执物修面。身体上的病痛也为此事所淹没。

令裴重熙以外的是,离去不过一个时辰的桓儇。再度回到了自己栖身的寝殿里,披着单薄夏衫,手持烛火走到了他身边。身上犹带着沐浴后的水气和香气,打量他一会后,把火烛搁在一旁吹灭。

她掀开被子躺在了裴重熙身侧,脸朝着他。

侧目望向身旁的桓儇,裴重熙微愕。此时屋中一片漆黑,他什么也不看见。只是察觉到那双温暖的手,挑开系带落在了他身躯上。

“什么也不要去想,好好歇一会。余下的事情交给本宫就好了。”

不等他开口,眼前便被覆了条丝帕,遮住了所有光景。此时呼吸绵延间唯余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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