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计策

听说摄政王有个秘密正文卷第五百二十二章计策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下,孙太医稳住施针的手。任由汗水顺着脖颈一路滑落到脊背上。低头扫了眼紧闭双目的桓儇,皱起了眉。

瞥他一眼,裴重熙语气平常,“待会该怎么说,知道么?”

虽是平常语气,但是落在孙太医耳朵里却十分赫然。他不敢多说什么,全心全意地为桓儇施针。

数十针扎在周身各处穴位上。旁边的徐姑姑不停地绞了帕子来为桓儇擦去额角汗珠。时不时回应几句桓淇栩的问题。

“如何?”见孙太医让裴重熙把人抱起,桓淇栩忍不住问道。

孙太医揖首,“已经得知。”又看向徐姑姑道:“大殿下心悸怔忡、脉结代而且又胸闷如窒,似乎是中了乌头之毒。不过好在是中毒初期并无大碍。只需松树尖、慈竹叶分别单煎口服便能缓解。”

说罢继续揖首,“此处空气不畅。微臣以为还是要将大殿下暂且送回栖凤宫。微臣也好为大殿下继续施针。”

环顾四周,桓淇栩觉得他言之有理。吩咐郑毅去唤内侍准备肩與在外侯着。仍是由裴重熙扶着桓儇上了肩與。

在宫人的簇拥下回到了栖凤宫。

可这刚到栖凤宫,桓儇又吐了几口血。惊得桓淇栩连忙让裴重熙抱桓儇进去。自己也快步跟了上去。

“陛下。微臣要为大殿下脱衣施针,还请您让徐姑姑来。裴中书也……”

话到嘴边顿住。桓淇栩的目光落在裴重熙身上,他知道男女有别这四个字的意思。姑姑是他的长辈,他自然不应该在里面。但是看裴中书他的样子,似乎……

“怕是要裴中书留下来帮忙。”徐姑姑上前一步挡住桓淇栩的视线。冲他福了福身。

情况紧急,桓淇栩顾不得那么多。催促他们赶快进去,自己带着郑毅留在前殿等着。这下四周无人,他才敢低声啜泣起来。

开始还是一脸严阵以待的徐姑姑,这回缓了神色,看向一旁目瞪口呆地孙太医。

“孙太医先歇一会吧。”话止徐姑姑转头对着白月吩咐道:“请孙太医去那边坐着。”

原本阖着眸的桓儇,陡然睁开眼。在徐姑姑的搀扶下起身,神色温和地望着裴重熙。

“你这招太险。”塞了个软枕在她身后,裴重熙语气略带不满,“内力反锉己身不说。为何还要用上乌头毒,你可知……”

柔柔一笑,桓儇握住他的手,“我当然知道。可你也看见了,我分量把控的极好。”

话止裴重熙瞪她一眸,唇边溢出声叹息。

“宣孙太医来。”

跃过屏风看着坐在一块的两个人,孙太医敛衣问安。全然装作自己什么也没看见。沉声道:“微臣叩见大殿下。您虽然中毒轻微,但还是需要服药。微臣这就去小厨房煎药。”

话落桓儇满意地点点头。示意白月把孙太医领去小厨房煎药。

听得内殿门开启的声音,桓淇栩起身探首望了过去。

见孙太医和白月一块出门。提起衣摆跑了过去,一脸期待地看向孙太医。

“微臣……”

“不必行礼。”桓淇栩伸手扶了他一把,抓着他的手。急切地问道:“孙太医,姑姑她没事吧?”

“陛下放心。微臣已经为大殿下施针放过血,如今只需汤药清下腹中毒酒。”被帝王拽住衣袖,孙太医不敢表现出太多异况。只能挑着重点说。

桓淇栩闻言欣喜一笑,松开手。移步往内殿走去,“那孙太医快去吧。朕去瞧瞧姑姑。”

“陛下。”一直在里面伺候的何姑姑,此时挡在门前。朝他福了福身,“适才大殿下醒了一会,听说您也在这,担心的不行。想起来告诉您她没事,可身体实在虚弱。便派了奴婢来请您回去休息。”

失落地看了眼虚掩着的殿门。桓淇栩移目看向一旁的郑毅,思索一会点了点头。

“那朕明天再来看姑姑。你们要好好照顾姑姑。”

“奴婢领旨。”

看着何姑姑进来,桓儇淡淡道:“淇栩走了么?”

“嗯。陛下已经回去了。”何姑姑接过白洛手中药瓶递给她,“说明日再来看您。”

“嗯。知道了。”

轻应一声。桓儇从袖笼中取出一块玉牌在手上端详。这块玉牌是她刚刚从苏十三娘身上扯下来的。是听香榭的腰牌不错,但是她刚刚接触过她。那双手并不像一个舞者的手,虎口处虽然细茧颇多,但是掌心亦有薄茧。

思绪至此,她侧目看向身旁的裴重熙。眼中腾起疑惑,“你觉得苏十三娘为何而来”

“不应该问苏十三娘为何而来,应该问是谁让她来的。”裴重熙宛若寒玉般的面容上浮起浅浅笑意,“看她的样子,不是为了单纯刺杀桓淇栩。”

话止她眸中泛起霜意。如瀚海冰封,雪落一地覆尽苍茫俱白,刺骨寒凉。

“徐姑姑,你安排人打听一下听香榭落脚地在哪里。若有人活着,悉数送进公主府。”

“喏。”

“你倒是一点也不避着我。”

睨他一眸桓儇神色如常。摩挲着锦被上的缠枝莲纹,浅浅勾唇,“你都已经知晓的事情,何必再瞒着呢?”

听得她这般回答,裴重熙不禁失笑。说多错多,还不容易才能有如今。他自懒得去辩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几方博弈,皆有棋子安插身旁。以备不时之需。只要双方无事,这棋子变成了死棋。更何况他从不担心桓儇会如何。

“也该如此。温行俭此时大约还留在宫里等着消息呢。”眼见桓儇目光落在他身上,裴重熙低笑,“你我的戏还要不要继续演下去”

“自然。不过时候不早,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明晚我在刑部大牢等你。”

“看你服过药我再走。”

知晓自己拗不过裴重熙。桓儇也懒得理会他,等白月和孙太医回来。当着他的面饮下两碗药。

晃晃手中空空如也的药碗,桓儇语调柔和地笑道:“回去吧。”

“好。”

等裴重熙一走,桓儇移目看向孙太医。脸上疏漠更重。

“孙太医知道今夜的事情该怎么说吧?”

“大殿下是中了乌头毒,才导致的吐血。”

闻言桓儇满意地点点头,“白月,你送孙太医出去。”

仰面躺下,桓儇抬手遮住眼前光线。自她唇边溢出声轻嗤。

“这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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