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愚人节的坏消息

325、愚人节的坏消息

在纪妈纪爸返程之前,我私下里和他们说起东方的家事,二老惊得半晌无语。U C小 说网:搁他们的话说,怕什么来什么,这么些年没有动静的东方家终于还是找上来了。不过真被找上又怎样?纪妈先说了,我养大的儿子他们谁都甭惦记!谁惦记我跟谁拼命!

这话把我和纪爸逗得直乐,我说妈没事,只要我不答应,他们再折腾也没用。他们大门大户再不讲理也不会巴着个跟他们二心的人不放!就是怕您事先不知情会上火,要不这我都没必要跟您和我爸提。

从崇遥那里我没少听他对那个腐败冷酷大家族的憎恨怨念,东方家作为崇家的旁支象烂在一口锅里的肉,本质上一般无二。而纪爸纪妈倒不讲说这些是非,他们最强调的是我亲爸的遗训——可认祖不可归宗。

我的血管里流淌着东方家族的血,依照现代无孔不入的高科技手段,他们通过任何手段都可能得到证实,这是无法回避的事。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拥有放弃我或者领回我的无尚权力。

我内心十分庆幸亲爸对他身后事态的预见性,有他这句貌似留有余地其实非常绝情的遗训,不知道能为我挡掉日后的多少麻烦。我向纪爸纪妈郑重保证,我现在是纪雪聆,以后还是纪雪聆。绝对不会贪图东方家给出的任何诱惑,会一直踏踏实实认真做人。

“小聆啊,爸爸妈妈相信你能把握好自己,有了难处就和家里说,咱家虽然不是新派人家,也没权没势,可你做的事我们支持,我们不能眼看着你受委屈,知道不?”

直到坐车离开B城前,纪妈还一再拉着我叮嘱个不停。

重重地点头答应,能被家人如此理解关心着,我觉得自己背后仿佛靠着一座泰山,心里有着无可替代的踏实。他们不必给予我更多,这番暖透心灵的慈爱叮咛,已经足够让我在重重压力面前变得更加坚定。

通过MSN,我喜滋滋地和卫佚尊再次重申这个好消息,能先后得到双方家长的认同,我们离幸福的未来又迈进了一大步。在他面前,我禁不住小小张狂一把。

卫佚尊调侃说,幸好长辈们是不过“愚人节”的,要不然如此顺利的结果他想都不敢想。你说你小爸爸咋就这么神呐?这么大的事他都能摆平,科学家的智商无人能敌啊!

句乐行的杀手锏到底是什么,我们谁都没挖掘出来。纪雪印缠了句乐行好几天,小嘴巴抹着三寸厚的蜂蜜撒娇,句乐行才极其保留的说,长辈考虑的角度和你们不同,做父母的哪能特意委屈儿女,最想为儿女选择最安定最适合的方向,我把道理摆清楚矛盾自然就化解了。

真有这么简单吗?纪雪印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但——句乐行不肯说必定有他不肯说出来的道理,我们是晚辈,强求他不得。后来真从他口中听到那些理由,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要竭力隐瞒,因为……如果那些理由是真相,对我而言不啻是带着绝望色彩的痛苦。

私底下我和卫佚尊也猜测过,但更放在心上的是期盼中的婚礼。他已经找到让我们心动的教堂,这无形间把想象中很虚幻的婚礼又染上些真实色彩。仅仅还有一年多时间,一切都显得格外值得期待。

以前我对卫佚尊说过,他从英国回来,走下飞机时会有一场婚礼等待他。那时候说得真挚但不自信——最简单的打算是,那是一场只有我和他但得不到任何祝福的婚礼。

现在,我确定这个许诺可以变成现实,最美满的未来就在前方等着我们到达。然而今日此时,我又怎么能想到这些甜蜜憧憬之外,在他回国的前夕,会有怎样撕心裂肺的选择将要降临在我的眼前呢?

四月一日,国外流行的快乐“愚人节”,现下在国内的高校内也一样受到“重视”。但凡到了这一天,从早上开始就要小心警惕喽,各种各样的好消息、坏消息都不要轻易相信,因为——它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坏心眼捉弄!

根据以往经验,不要相信某人说,今天中午X食堂半价售出红烧排骨的重大好消息;也不要相信某人说,今天下午X院XXX寝室美女们致电联谊的重要通知;更不要相信某人说,今天晚上X系XXX教授要开重要讲座,不去听讲座会被扣学分这种幼稚的威胁……

大家经过一年又一年的各色谎言打击,到这一日个个都精神百倍小心防范坚决不上当。而我下午坐在图书馆正全神贯注K资料之际,意外接到石家舅舅陈险峰的电话,听他说有要事需要和我面谈时,难免会有一丝跳跃性狐疑,单单今天找上我,别是逗着我玩呢吧!

见了面,陈险峰的面色相当沉郁,他说的事情更是让我大吃一惊。我真希望他是在开玩笑,尽管相当严重,可我仍然这样希望。

“已经……确诊了吗?”

看着眼前肺部透视片子上那块意味着癌细胞存活之地的阴影,我轻轻地问陈险峰。

片子是石爸的,年前,吵吵嚷嚷着自己贵体有恙的他,终于在二个儿子“孝心”的感动下跟着去医院做了身体检查。原本大家也就求个心安,可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医生暗中向陈险峰严肃提出,石爸的肺部需要再做详细复检。

年后,陈险峰找各种理由拉着石爸做了三次肺部检查,原本的怀疑得到证实,专家会诊的结论为肺癌早期。这样的事,来得如晴天霹雳,陈险峰说他本没打算告诉石爸,可石爸是何等精明直觉的人,只怕这番折腾下来他已经猜到了——他故意不问,是不想让家人更忧虑而已。

“需要我做什么,舅舅?”尽管还处于震惊中,但我还是竭力镇定下来,等待他把话说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单独来找我,必定有话要说。

“米大师说,填海这一劫你能化解。”凝视着我的双眼,陈险峰一字一顿的说。

啊?呃……这是什么情况?

“舅舅,这种事——难道我会比专家更有用?”

问题是,我连透视片子都看不懂,刚才那一小块阴影还是陈险峰指点着我才看明白。这样人命关天的大事居然寄希望于我,我哪来的辙啊啊啊!

望着我茫然的反应,陈险峰艰涩忧愁地苦笑,慢慢地解释,“本来我是不信命的,平时有事填海总找米大师请教我也就是旁听,这么多年下来,他们的交情不薄。早在十年前,米大师就私下里警告过我,他说填海人到中年时要遭一大劫。这一劫是要命的,他化解不得但有人能化解,至于结果如何,则要看填海自己的福份。”

“哦……”我讷讷地点头。

要是人家大师十年前就预言过这么大的事,那真叫道行高深。但那个人能化解的人怎么就是我呢?要能有治癌症的本事居然我自己都不知道???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