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黄雀在后

千萬別讓我遇見你204 黃雀在后

“好啦!”看看他們四只被電棍砸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再無還手之力,我輕輕命令一聲。?

崇遙立刻恨恨收手,喘著粗氣站到我身邊,惡狠狠盯著癱在地上的四條軟蝦米時刻防備他們死而不僵。?

“就是他!他剛才要打斷雪聆的腿讓雪聆不能踢球!”?

黑皮小孩兒從人后擠進包圍圈,指著地上一個人無比憤慨地尖叫。?

“嗷嗷!!!”這句話好比炸彈在人群中炸響——這TM的太惡毒啦!這不是要毀了我們的“鎮系之寶”嗎!????

沈豐沖過去飛腳就踢,邊踢邊吼,“今天老子先廢了你的腿!有膽就找老子沈豐來報仇!”?

那人被踢得痛苦悶哼連連,卻一言不發,嘴巴出人意料的倔強嚴實——這種外鄉人如果是特意跑到B城混黑社會,那B城黑社會的層次相當不俗啊!?

我抱著手臂,冷眼看他結結實實受了幾下皮肉之苦才把沈豐喊住——抖膽敢算計我紀雪聆的人還在暗處,有門路找這么硬骨頭的打手暗算我,他絕非等閑之輩。?

目光四下一掃,躁動激憤的人群立刻收斂地安靜下來,大家都屏息看著我,規規矩矩等我發話處置地下的四只倒霉蛋。?

人群后面突然有個不明顯的黑暗模糊閃動兩下,我歪過頭定睛冷睨,那條黑影察覺暴露立刻倉惶而去——看那張牙舞爪的逃跑背影,盡管昏暗的夜色中極難辨別,但我還是認出了他!?

絕對不該出現的場合、絕對不該出現的時間,你居然出現了,看來……真的與你有關!??

我慢悠悠收回視線,踱到四個癱倒在地的打手面前懶洋洋地蹲下身,清醒三個昏倒一個,六雙挫敗不安的視線糾結在我的臉上一聲不吭。?

我把軟鞭仔仔細細纏在手上,在他們忐忑急促的呼吸聲中把鞭尾收妥,才冰冷地掀起眼皮,“始終把服從命令當成天職——你們做得不錯!”?

三張嚴峻的面皮驀然蒼白失色,鎮定不再地更加努力咬緊牙關。只有最優秀的軍人才適用這句話,不言而喻我已看穿他們是行武出身。?

“朋友,你說——今天的事該怎么收場?”?

我抬起手,用軟鞭輕蔑地碰碰把普通話說得最清楚的打手甲的額頭,距離近了借著斑駁的路燈光線,我看到他左眉尾旁有道寸余長的疤。?

“我們愿意蹲拘留,接受法律制裁。”?

他說得毫不猶豫,連送派出所后的制裁結果都說得一清二楚,想必指使者事先早有此交待。?

看來……我的心思飛轉,真要把他們交出去,指使者肯定有辦法擺平警方把人弄走。否則就憑幾個連普通話都說不溜道的外鄉人,有何依仗敢主動要求經官??

而從另一個方面也說明,他們肯定不是現役軍人,現役軍人跑地方上惹事后最怕鬧大條被軍方按軍規處置。他們沒這禁忌說明已經退役——退役軍人、身手不凡的退役軍人……?

“蹲拘留?”我嗤笑著挑挑眉,直視著他緊張中有所期待的眼睛,“你們把事辦砸了,回去不好交待吧?”?

他不由得和身邊的同伴對視下兒,眼神無力地黯然下去。?

“我紀雪聆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所以——拘留就算了,你們和我無冤無仇,不過萍水相逢而已。”?

“啊?”他們驚訝地瞪著我,實在難以置信我是如此的寬宏大量。雙方對各自的實力心里都有數,如果沒有援手及時趕來,最后倒在地上傷痕累累的人肯定是我。?

“幫我帶個話,”我在輕飄飄的聲音加入陰沉的質感,“‘惡毒是境界,卑鄙是垃圾’。還有——別指望單憑一句‘打斷腿’的威脅,我就會去找體教系算帳!如果他只下流不無恥,這事該怎么收場讓他看著辦吧!”?

說完我沖四周文物樓的兄弟們擺擺手,大冷天的不少人出來得倉促連棉服都沒套,雖然整個過程也就五、六鐘,仍保不齊有受寒感冒的,還是及時收兵為上。?

“大門在那邊兒!”離開之前,我好心地用手指指東南方。他們張大嘴巴暈頭脹腦地點點頭,盡乎不知所措。?

走出十多步,我回頭看看,他們正互相扶持著爬趕來往大門方向離去。轉回頭,遇上沈豐義憤填膺的眼神,在無聲地向我抗議,怪我對他們太“仁慈”。?

我微微笑,跟黑皮小孩兒要過手機撥通高寧的號,“寧寧,在哪兒呢?……哦,那你就在校門口停下吧,等會看到四個帶傷模樣的人離開時,跟上他們——絕對不準正面接觸,摸到他們老窩立刻回來,自己小心些!”?

收了線,沈豐恍然大悟地拍腦門,“黃雀在后!”?

我特無辜地彎起唇角聳聳肩——如果你要這么理解那就隨你咯!?

四只硬骨頭很有鋼條,被崇遙拿電棍抽得滿地爬都不肯招供,我也不想太為難好漢。不過,不為難他們不等于我會放過幕后指使者——冤有頭,債有主,有帳咱們慢慢算!?

回到文物樓,我鄭重跟大家道謝,他們個個熱血沸騰地拍胸脯子說謝啥謝,心肝兒誰敢動你就是與咱們全體為敵。TNN的今天便宜了那四只王八蛋!?

把大家打發了,我回309平心靜氣地該干嘛干嘛,崇遙依然沉浸在戰斗激情中無法自拔,拉著黑皮小孩兒窩在旮旯里嘀嘀咕咕,一起回味剛才每個驚險瞬間。?

十八、九歲正是楞頭小子們唯恐天下不亂的火爆年紀,打架群毆的暴力行動往往被強行灌注英雄主義色彩——特別在眾多文弱學子眼中,能打敢拼者那就是活生生的偶像。?

沈豐坐在崇遙的電腦前有一搭無一搭的玩連連看,他比崇遙成熟得多,專心陪我等高寧回來。我在心里琢磨著剛才的每個細節,穩穩當當八風不動。?

約摸二十幾分鐘過去,高寧沒回來可是電話過來了,他的身邊特別安靜,估計人在車上。?

“你猜我跟到哪里了?咱們學校新校區!”我挑挑眉未語,只是捧場地“嗯”。?

“這四個家伙挺謹慎,出門打車轉到XX商場外面,才鉆進輛包住車牌子的越野車奔新校區,X的!你想都想不到,他們最后去的地方叫前科院博士公寓!”?

呃……前科院!?這名聽著就夠高級!我扭頭用目光瞟撲在桌子上把耳朵支老長一起聽電話的沈豐,他用口形回答我說,是前沿交叉學科研究院!看來我沒猜錯。?

“四個都上去了?”?

“都上去了,而且都去了公寓頂層!我假裝找人問了問,頂層住著個叫黃藝的,X的比陽陽都牛——陽陽才獨占一間寢室,他一人占一層樓……”?

黃藝!!!在高寧迸豆似的話語中突然聽到這個名字,我心里莫名一跳。?

本來我以為今晚的打手是石家哪個仗勢欺人的親信支使而來,卻沒想到高寧順藤摸瓜挖出來的老根是黃藝——十一少口口聲聲要跟他“決斗”的人!看來……事情似乎比想象中更容易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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