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人渣

千萬別讓我遇見你59 人渣

紀雪聆!!!?

他們五個如同被利箭突然射中心臟般滿臉的震驚和恍然大悟,有兩個更夸張地用拳頭搗住嘴,仿佛要阻止自己的失聲尖叫。我狐疑地眨眨眼,低調如我,不該讓他們有如雷貫耳的感覺吧????

他們的頭目很快出離呆滯狀態快步走回來,誠懇而滿臉羞愧地站在我面前,支吾半晌猛一躹躬,艱難地小聲道:“聆哥,對不起。以后……我們再不做蠢事了!”?

聆哥……我的胸口掠過銳利而模糊的痛楚。我和紀家軍的孩子已經分開整整四年有余,我一直狠下心腸對他們不聞不問,可他們又是懷著怎么的心情懷想著我?盡管我不許自己去猜想,可眼前這五個不相干的人居然會對“紀雪聆”三個字敬畏至此,他們的心分明還固執地停留在童年的歲月里不肯離開。?

五條身影在眼前漸漸消失,我呆呆地望著空寂的巷口,胸口仿佛出了一個大洞,永遠也不能把它忽視,永遠也無法把它填滿……?

“雪聆!小丁當!……”?

一只溫暖而有力的大手握住我的手搖動,搖回我走遠的心神。?

衛佚尊的臉上寫滿擔憂和混亂,剛才發生的事情在我的心上劃出漫長的痕跡,其實在真實的時空里也不過是十分鐘之內的小小風波。?

努力摔開盤桓在腦海里的無力感傷,我對衛佚尊綻出輕盈而狡黠的笑臉。時間不允許我馬上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風波的真正主使者馬上就會粉墨登場——摸清了他的底線,我心里篤定而邪惡非常。?

“壯壯,一會兒你要這么……這么……知道吧?”看到他圓瞪著大眼睛流露出不解,我抬手親昵地揉揉他的臉頰,也不待他反對,就開始制造事故現場。?

抓亂頭發、扯開外套的衣領、臉蛋抹上泥土、書包鞋盒棄物般扔到旁邊,我拉著衛佚尊縮頭縮腦蹲在墻根好像兩條被人痛扁過的小老鼠,落在別人眼里要多落破有多落破,要多倒霉有多倒霉。?

少頃之后,期待中的腳步聲從巷口匆匆傳來。我捏一把衛佚尊,他立刻抱著腦袋痛苦狀地呻吟起來。嘿嘿,平時愛搞笑的活潑孩子表演天份高著呢,那哼哼唧唧的小聲音還挺仿真。?

腳步在面前收住,不屑又輕蔑地聲音揚著輕佻的尾音得意洋洋地傳來,“喲!這是誰家的倒霉孩子啊?嘖嘖,真可憐啊~”?

我驀地抬起頭,故意吃驚又害怕地縮起肩頭,戰戰兢兢地,“你是……張任,我認識你……”?

呃——那張比揮淚大甩賣還讓人苦悶的臉上閃過狐疑和些微慌張。可是衛佚尊一聲連一聲的呻吟打消了他的謹慎,那雙陰惡的眼睛很快恢復囂張氣勢。?

“就是你張爺爺,怎樣?”?

他輕蔑地冷睇我一眼,用下巴點點衛佚尊,“這小子不是很春風得意嗎?哼哼!什么人的女人都想動,以后還是安份點好!不然遲早被人打成廢人。”?

“廢人”兩個字從他的嘴里輾輾轉轉吐出來,帶著讓人從內心發寒的狠毒。?

我驚懼不已地咬住唇,全身瑟瑟發抖,突然頓悟地尖叫,“原來是你張任指使人搶劫我們!毆打我們!就是你對不對!”?

張任心虛地后退一步,下意識地飛快四下掃掃,漆黑無人的環境讓他心里有底。豪橫地哼個鼻音,他叉起腰吆喝我們,“就是爺爺搞的事又能怎么樣?爺爺有錢有勢朋友遍天下,誰跟爺爺為敵爺爺就玩死他!”?

“搶劫犯法你懂不懂?還打我們……”?

我邊質問邊揉眼睛,整個人的后背都畏縮地貼在身后的墻上,狀若待宰的羔羊。?

“哈哈哈!”張任神經質地狂笑,輕蔑地交抱著雙手,居高臨下鄙睨著我,“犯法!?傻小子,你爺爺我就是法,殺了人放了火爺爺照樣風風光光過日子——以前有個不識好歹的混蛋敢逆爺爺的鱗被爺爺打爛眼珠子兒,這輩子只能當瞎子,可爺爺我怎么了?小子你把眼睛睜大點兒……”?

“你TM的是個人渣王八蛋!去死!”?

再也忍耐不住的衛佚尊怒吼一聲,突然跳起來飛腳把毫無防備的張任踹得一溜跟頭滾出去。?

“嗷——救命——”?

滾入塵埃的張任殺豬般號叫。?

我用力攔住還要再追加連環踹的衛佚尊,這個正直善良的孩子,和我一樣有著疾惡如仇的正義感,被張任剛才的言詞激怒到徹底失控,第一次在我面前對陌生人拳腳相加。?

“張任,你真的很有辦法啊?看來——”?

我不急不徐踱過去俯身打量著驚恐不定的張任,陰森森地翹起嘴角,“你肯定特懷念工讀學校的生活吧。那……”?

你們怎么會知道我的事情?他開始發抖,死硬地瞪著我,身體卻在下意識地向后躲,試圖逃避我的動作中散發出來的強悍壓力。?

“要不要我們幫個小忙?讓警察叔叔再給你發個搶劫團伙主謀罪的獎章,把你送到更有氣氛的地方去過風風光光的日子?”?

我惡毒地把“更有氣氛的地方”咬得格外清晰,看著他灰敗的臉色一點點褪凈血色,在黑暗中越發掙扎陰晦。?

“你、你們……沒有證據……”?

他憋著氣,聲音顫抖地為自己打氣。逞惡逞兇慣了的無良小人,不拿住他的死穴他總要尋仇報復才能罷休。而我,不會讓事情惡化成引發地震的奔跑雪球。?

“你要證據,這就是證據!”?

衛佚尊暴喝著踏前一步,嚇得張任猥瑣地縮成一團,被他剛猛的氣勢威懾之余,再看到他手中的手機,聽著里面播放的錄音,他自己那囂張狂妄的聲音如同催命符把他嚇得不能成語。?

放完錄音,衛佚尊惡恨恨地瞪著他,眼中憎惡而飆烈的火焰好像要把黑暗點燃。他沒有高寧的伶牙俐齒,道不出滔滔不絕的聲討,可無聲的逼視在威力上更勝有聲。?

“張任,許露的事與我們無關。你的人你管好。今天的事,你想到什么程度我們就做的什么程度——奉陪到底!”?

火候到了,我慢悠悠地開口。?

“我不想怎么樣……我、我發誓。”?

灰頭土臉的張任絕對不笨。既然被人先一步摸出老底又擺此一道,他的底氣早就泄光,剩下的只有丑陋的倉惶和乞憐。?

“不想怎么樣還不快滾!”衛佚尊厭惡地罵。?

眼前立刻有條狗一樣的人影在怒斥聲中屁滾尿滾地爬出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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