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困觉

千万别让我遇见你 困觉 残月轩 网

27.

别人还只能干瞅着——就是这话。

以前没在乎环保男生社的人,如今眼巴巴地看着我们吃穿不愁美得流油,而且学习成绩还齐刷刷全部步入班级前30名,真是眼红到撞墙的地步也没辄。

曾经是班级排名倒数第三的小罗新,在高宁皮鞭加炸鸡腿的剽悍鞭策下,抖着一身瘦排骨在期末考试飞跃至班级27名,遭到各科教师急风暴雨般的表扬和肯定。

我果然没有看错这小家伙,不但给我们社团长脸,还特有良心。在别人面前不止一次说,要是没高宁帮我可不成。群众的舆论在这星星之火下点燃,高宁的人气如日中天。到初二开学参加校学生会主席竞选时,恰如探囊取物,心愿得偿。

放假前最后一次社团活动,我们巧立名目设置多个奖项,由纪雪印亲自跑腿置办一堆大小奖品,颁奖时放着张X生的《大海》做背景音乐,咱们自个儿也玩个环保奥X卡过把盛典的瘾。

我们早商量好,奖项名头因人而设,比如为罗新他们5个成绩提高显著的,设学习进步奖;平时活动时表现突出从不迟到早退的,设热爱环保奖;能热心帮助本社社员学习为集体服务的,设关心互助奖……

奖品方面自然颇有花头。背后我对管团费的于靖阳交待,给家境差的社员奖品一定要实在,比如书包、体恤、饭盒、水壶甚至汤锅炒勺,不但要好还要耐用;给家境好的社员奖品可以花俏但不能贵,他们要什么家里有什么,主要是图个得奖的好心情。

那天我们在略做布置的音乐教室里热热闹闹的庆祝胜利,本来只是例行邀请团委书记和学生会主席,这二位记xing真好,到了点兴兴头头跑来做颁奖嘉宾,过足领导的干瘾才走。

教室前后门挤满了眼巴巴围观的同学,有羡慕眼热的,也有流着口水看帅哥的——嘿嘿,女生们都说我们社团帅哥如云,www.youxs.org,连那个校草谁谁谁都得边上儿去!

最gao潮部分是罗新领奖,小家伙从团委书记手里接过奖品,先跑我面前深鞠一躬,又冲着高宁深鞠一躬,小脸胀得通红,攥着小拳头只迸出一句获奖感言。

此言一出,本来挺庄重的气氛立刻变成爆笑,他说的是,“我生是咱社的人,死是咱社的鬼!”

“丫真狠!还想缠我们一辈子是吧!?”

高宁蹦过去胡撸着他的小脑袋把他扯巴下台,一脸恶形恶状却笑意满眼。那笑意清澈激扬,如同他心底里喷涌而出的泉水,我知道一定象农X山泉般甘甜甘甜。

放假扔下书包,我和高宁一头扎进跆拳道班。

嗷——嗷——

我咬着牙根巴巴盼望一学期,又可以看到句乐行啦!每每想到这儿,做梦我都能笑醒。

去报到那天,校长说刚和句乐行通完电话,他在飞机场还没起飞,明天正式上课时保准让我看到真人。

那时候我还以为句乐行出差在外,其实他本来就在外地工作,为了在我放暑假时拿到年假过来给我当教练,上半年一直突袭手头工作——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隐情。

再见到句乐行,高宁有些害羞,但笑不语地杵在旁边。我可不管,下了课小猴子一样往他身上窜。都170的大小子还那么会撒娇,连我自己都觉得纳闷。可当时心里就顾着美啦,脸皮楞是瞬间增厚5CM,特异功能啊!

句乐行搂着我大笑,说我壮实了还长高了,表现不错!

“想我了吧?”

“想!特想!”

我毫不含糊地大声回答,忘形地笑眯双眼。

“牛奶天天喝了吗?我给你营养食谱照吃了吗……”

他宠溺地揉着我的脑袋问个不停——回家的路上高宁说,他在旁边看着真眼馋,我小爸爸那股子疼人劲儿绝对真心,我怎么就这么好命,总能遇上疼我宠我的人呐???

“还用说?哥哥人品在那儿搁着,人见人爱呗!”

还沉浸与句乐行重逢的巨大快乐中,我起劲地蹬着自行车,厚皮厚脸跟高宁贫,无意识地冲刷某种在心头翻涌的情绪。

高宁甚至句乐行都不会明白,内心深处有一种怀疑始终桎梏着我的观念——我不相信情感会长久,亲情、友情或者其他某种感情,在我眼中都是有保质期的东西。身为孤儿的事实,使我心灵上炙烙的那道仿佛痊愈的伤痕依就痛楚鲜明,只是……我极少让自己去正视而已。

每天下午窝在卫佚尊房间的舒坦日子又回来了。

开着空调,落下大半边窗帘,我们把充气沙发挪离窗口,在清凉的温度下写作业、看书、打电动、下棋、斗嘴,轻易就把一个下午的时光打发过去。

那年夏天天气暴热。高宁养得刚刚有些恢复白晳的肤色又渐渐在打球、游泳的过程中加深,他好像还挺乐不此彼,巴不得让自己再变成烤糊巴唧的德xing。

我还是白净得象细瓷,因为纪雪印看得紧啊。天天出门之前都把我逮住给我涂这个抹那个,不玩尽兴绝不放人。不过,每次下午到卫佚尊家我都先冲个凉,这小子长个狗鼻子,老说我喷喷香的很可疑。

“靠!不信你问我妹去!她给我抹的。”

我踹他,冲完凉理所当然地捧着冰淇淋杯解渴。

少年人的肚子就是无底洞,怎么吃都不见肉,而卫家的冰淇淋全是和X雪的,特好吃。

有时候逢到上午在跆拳道班练习量过大,下午一放松我就会不知不觉打着盹睡过去,40分钟左右的小睡特舒服。

卫佚尊床上铺着和我家一样的紫藤席子,枕头也是绿茶芯的紫藤枕,不溻汗不沾身,卫佚尊挺大一只依偎在我身边睡觉也不觉得黏热。

特好玩的是,假如我下午不瞌睡,这家伙还老大不满意,眨巴着大眼睛恨不能放出两只瞌睡虫来把我撩拨晕过去,他好把我抱床上去搂着眯觉。

明知道他心里巴望什么,我多坏啊,偏倍儿精神地耗在沙发上或者地毯上玩,看他没辄地在旁边又蹭又爬也不搭理,还特兴致勃勃地撩拨他陪我玩。

“哎,今天你怎么又不困啊?”

闹过两次这老实孩子郁闷了,到底没忍不住问出来。

“唔……”我翻一页书,不瞅他,“困啦自个倒呗,过半小时我招呼你?”

他蹲我脚边瞪我片刻,突然扯开我膝盖上的书,拦腰抱起我往床上扔,不等我躲开自己也扑上来,拉开毛巾被往我俩身上盖。边盖边浑不讲理地嘟囔,“你不困我困——你得陪我倒着,我还陪你了呢!”

说完毛茸茸的大脑袋已经扎我颈窝里,摆出打赖到底的气势,惹得我无声地笑了好久。嘘——不能笑出声,若把他臊得狠了,他一准让我痒死——这破孩子心眼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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