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点了点头，“知道了，瞧你在这身打扮，怎么？发了？这才多大会功夫。”
邱明拉下眼镜痞里痞气地道，“那可不，我连夜让厂里打工的帮我赶制了二十台，一天能赚好几块！不过大头都到李疯子那里去了，你可不可以跟他重新谈谈分成，咱们能量产，全市，不全国推广！那肯定赚死了！”
林放用手背敲了敲邱明的肚子，“你胃口也不小啊，李疯子拿到了你的样板机还能给你分钱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想谈分成？”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邱明呆愣愣地看着他道。
“这机子里头都是李疯子的人，说的好听点这叫员工，说不好听这叫眼线，对他们用处可太大了。至于你的机壳子……他们找谁做不能一板一眼做出来呢？”
“哥你这就不懂了，那个自动弹货的机制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你一个学生都看懂了，就不允许别人有懂行的？”
“……”
邱明脸色很不好看，说实话他也问过他爹了，他爹说这事太依赖于李疯子，没法扩大经营，就算自己真的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技术别人学不来，那李疯子怎说也是个混黑的，到时候招惹来的人就更难处理了。
他还寻思这机子要是里面不需要装个人，直接自己动那不是更好嘛，亲爹就给了他一盆冷水：你在想什么高科技东西，那贩卖机岂不是变成机器人了？以后小卖部也不用了，直接给你送家里行不行？
邱明还糊里糊涂地应了一句“行啊”，被亲爹打了半天屁股。
现在想起来也真是傻了，再怎么说铁盒子又不能变成机器人。
“哥，那你说李疯子找你干啥？”
“爱啥啥，钱我算是还清了，接下来这碗饭还要不要吃那就全看他了。”
林放说的轻松，把邱明听得更加迷糊。
“哥，要不带几个小弟一起去呗，万一他打你呢？再怎么说一天几块钱也发了，咱别跟他过不去啊。”
“几块钱你就知足了？我还以为你这肚子一天能容下一百万。”
“哥你别拿我开玩笑了啊！地球那么大，有几个一百万啊？全市每人给我一分钱都凑不上一百万啊。”
林放垫了垫邱明脖子上的大金链子道，“你要想它变成真的，你手里的钱就省着点花，别等有机会的时候，你的现钱都被你吃喝玩乐用没了了，那我可不管你。”
邱明好歹知道自己这大金链子是靠林放赚来的，他连忙要脱，又被林放制止了。
“我先去月色酒吧，你赶紧回家吧，跟你爹说，自动贩卖机1·0停产，等着升级，谁来也不卖。”
“啊？停产？这才几天刚做的好好的怎么能停产呢？”
林放没有回答他，倒是给他留了句话，“没事的时候替我照看一下张佳欣，要是她出了什么事，老子就不跟这个时代玩了。”
邱明没听懂他后半句什么意思，总之觉得很炫酷。
林放既然能带他赚第一波钱那想必也是想好第二步棋的，邱明眼光好歹不短，没再追问。
果断安排了小弟去“保护”张佳欣，说是保护，也就是小孩子那一套，顶多监视一下有没有坏人靠近。
那时候的邱明只觉得林放像是什么也不在意，欠一屁股钱学费都交不上，他好像也不担心，东西说停产就停产了，直到后来他才明白，林放那哪是单纯的不在意，他要是不想跟这个世界玩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吃完晚饭，林放跟家里知会一声就出门了。
月色酒吧在邱明厂子附近，离县区有一点远，基本要骑单车才能到。
林放小跑着步就去了，每天大强度的训练让他渐渐开始恢复身体机能，安全感一点点就上来了。
月色酒吧喇叭响亮，八九十年代的迪斯科和镭射灯这里样样具备。
一大群人站在闪耀的光球下扭着身姿。
门口有几个保安，每个进去的人他们都会盘问或者检查一下，大底是为了防止学生进去闹不愉快。
林放没有出示证件，被保安搜了搜身，报了姓名后保安很快将他请进去，绕过重重人海走进满是酒气和香水味的包厢。
真皮沙发上坐着八个人，李疯子坐在最边上，一见到林放就打招呼。
其中有四个是女的，那身材绝了，真是说不出的曼妙，紧身皮衣罗裙下高耸入目的饱满摇摇晃晃，细腰随着音乐摇摆。
坐在正中间的男人一高兴就搂着她们的腰，很是爽快。
林放大大方方走进去，全然没有一个十八少年的幼稚感，甚至也豪不羞耻，就往女人堆里一坐，大腿叉开，抽起烟来。
“哈哈！”正中的男人大笑着拍了拍大腿，“好家伙！真不赖！这小子我喜欢！”
“喊我来有事？”林放道。
李疯子赶忙把林放拽起来，客客气气地对中间坐着的男人道，“虎哥，对不住，孩子还小，估计是电影看多了，他不懂规矩。”
“呵，听说就是这个小子连陆威都敢打，牛的很，规矩算个球。”虎哥哼了一声说道。
林放站着抽烟，看向虎哥的目光极具威胁。
虎哥。
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却与他的案件并行了十来年的人物，直到案件不了了之。
林放深知一度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就是栽赃自己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
虎哥是个光头，穿着一身背心裤衩，随意得很。人不壮实，相反看起来有点消瘦，但看得出来浑身上下藏着一股狠劲，像个牛逼极了的大马猴。
李疯子赶紧又道：“虎哥别生气，这小子也就是脾气差了点，赚钱还是很能耐的，咱们有话好说。”
林放觉得李疯子这人倒是不错，先是没把欠债的他和他爹赶尽杀绝，有意无意放过，后又是处处维护与他合伍，这人可以留着。
突然，虎哥把手里的酒杯狠狠往门上一扔，破碎的玻璃立即爆开，不少碎片弹在林放背上，着实把李疯子吓了一跳，“虎哥这是……”
“妈的！你小子真可以啊！敢打老子的名义去搞那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