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笑 一 辈 子

静茵是在阶梯教室里,看到迟到的孟樱气喘吁吁挤到她身边,把听到的谣言,和看到秦凡被保卫处的人带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低声告诉了她,起先她觉得好笑,可没一会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发白,一声不响地站起身,向教室门口走去。

讲台上的授课老师有些发懵,不知道面白的女孩想干什么,静茵走到门口,又转身向老师鞠了个躬,然后急急地跑出了教学楼。

沿路的学生或是老师,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仍旧是校花女神的静茵,边跑边抹着眼泪的她,脑海中不停地闪现出小秦凡那哀哀的哭声。

她知道被诬陷的滋味!

“我能证明!”静茵坚定地道。

桌后的三人都认识学校公认的校花,听到静茵的话,均是一愣。

“嘎,嘎嘎,你能证明什么?凭什么就能证明他就是好人,你要想清楚这可是个道德败坏的人,查实了,我们会从严处理。”冷笑声似公鸭的人说道。

“凭我是他的女朋友,凭我对他的信任,我不相信他会背着我去碰别的腌臜女人。”静茵豁出去也要洗清秦凡的清白,微凉的手紧紧攥着秦凡的手。

“我看不要查了,这就是脚踩两只船的小流氓。”公鸭嗓的人随手又扣上一顶帽子。

三人看向静茵色迷迷的眼神,落在了秦凡的眼里。

“我不知道你看上了他什么,他们艺术系的人能有几个好人,一个个流里流气的;依我看,他们全是小流氓,真不知道学校怎么会招这些人进来。静茵,你可想好了......”那人话还未说完,就听“嘭”得一声,三人吓了一跳,只见秦凡铁青着脸,一字一句冷冷地说道:“闭嘴!静茵这两个字是你们能叫得么!”

那人刚想发火,却被公鸭嗓的男人拉住了手臂,示意他看向桌面,桌面已被捶塌了一半,露出白森森的木芯。

“你,你,你太放肆了......怎么你还想打人?”见秦凡向前一步,那人色厉内荏地哆嗦道。

角落处的何平近前来,一把把秦凡抱住,对三人劝道:“都不要激动,都不要激动,我想是不是改天再问。”

丢下“你等着”的狠话,三人掩饰着内心的惊骇,颇有些狼狈地离开。

在何平“啥时赔我桌子”的嚷嚷中,秦凡牵着静茵微凉的手走出保卫处。

天空的晚霞瑰丽多彩。

秦凡吐出胸中的浊气,静茵掩住鼻道:“你抽了多少烟啊?熏死人了。”

秦凡不知和静茵说什么,想了想提起小时候的那件事,静茵惊讶地看着他,在知道他出事时,自己脑海里闪现的也是哭泣的小秦凡。

“你还记得吗?”秦凡问道。

“想不起来了。”静茵嘴角微微翘起:“要不,再哭一次?”

秦凡无奈道:“再哭,你会笑一辈子的。”

静茵再也忍不住了,咯咯笑得弯下了腰。

不一样的风景线,不一样的静茵。

怦然心动的秦凡从静茵身后,温柔地搂住她,静茵身躯微微一僵,略微惊慌地低声道:“你疯了,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不远处的林间和路道上,来来往往的身影。

秦凡在静茵耳边轻语道:“真想让你这样笑一辈子。”

静茵顿住去掰环绕在腰腹手臂的手,轻轻道:“也会有伤心的日子。”

“那我心会疼的。”秦凡用悲伤的语气说道。

静茵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发软,心也如空了一般。

静伫良久。

静茵使劲掰开秦凡的手臂,轻轻道:“我要回去了。”

顿了顿,转身在秦凡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竖起手指封住嘴唇,微笑道:“再不走,我会死在你这张嘴上。”

目送着轻盈的静茵远去,仍站在原地的秦凡突然有些痛恨自己,明知没有结果,还这么撩骚。

可自责没多久,又自嘲道:这不能怪我,只能怪我是个带把的人。

没走几步,秦凡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想起丁芸也说过同样的话。

“事情解决了?”孟樱问道,并把静茵落在教室的书和资料抱给她。

静茵微笑着点点头。

“怎么解决的?”孟樱好奇地问道。

静茵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哎呀,到底怎么解决的?都快急死我了。”孟樱心急道。

静茵仍旧微笑地看着孟樱。

“静茵你怎么了?怎么怪怪的?”孟樱嘀咕道。

“还能怎么了?心没了呗。”一旁注视着的董慧无奈道。

a大党委书记兼副校长俞亚雷家的客厅内。

俞老静静听着余璐的叙述,最后气愤道:“俞伯伯,您说这叫什么事啊,前一天学生拿了个华东大赛的一等奖,隔天就因为谣言被关到保卫处。而且这个学生,我相信他绝不会作这样的事。”

俞老望了一眼在旁的老伴,淡淡地说:“你说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下面的人确实有些不像话,现在你爸的身体还好吗?”当年他跟余老在农场时,还住在一屋。

余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回道:“我爸身体还好,就是不服老。”

“哈哈哈,我也不服老啊,那天有空去拜拜访,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了,估计还是那么倔,还有你这丫头,没事见不到你人影,有事才跑来。”俞老心情大好地唠叨着。

俞老的老伴也笑着说:“转眼间就怎么大了,当年还是女小囡时扎着两个麻花辫,可爱极了。”

听着老伴的絮叨,俞老给余璐续了续水,自顾问道:“你说的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余璐望了一眼伯母道:“是八九届的秦凡。”

当余璐离去后,俞老的老伴收拾茶杯时,惋惜道:“余璐这丫头真命苦,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怪不得她丈夫会......”

俞老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不要说一些没用的,当年我看那小子就不是个东西,可这丫头跟她老头一样倔着呢,要死要活地嫁给他,现在这结果,唉!”

片刻,俞老和老伴同时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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