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败

枪钺相触的瞬间,项羽将枪横着超前一推,想要瞬间封锁赵猛的巨钺!

赵猛的巨钺比项羽的枪要沉得多,第一钺势大力沉,前面哪怕是一堵高山,赵猛也有信心将其劈碎!

如果只是比第一钺的杀伤力,赵猛不会虚任何勇将。

第一钺,十二分爆发力。

第二、第三钺,威力减一两成。第四、第四五钺,威力又要减一两成......

双方距离靠的很近,赵猛甚至能看到项羽沉着的神情。

“咔”的一声,巨钺钺刃斩在项羽枪杆上,枪杆直接被劈成两段!

项羽双手握着已经断成两截的长枪,心中暗暗心惊。

这人好大的力气!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人交手,被敌人斩断兵器。

这个赵猛,很强。

赵猛比项羽还要吃惊!

当项羽用枪杆硬接他最强一钺的时候,赵猛心中暗喜。

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必死无疑!

能够硬碰硬接下他第一钺的家伙,还没出生呢。

一钺斩下,项羽的枪杆应声而断,情理之中。

然而,当赵猛的钺斩断枪杆时,并没有势如破竹的劈下、斩碎项羽的身躯。

仿佛被一股奇特的力量卸去了力道,赵猛一钺过后,手中的兵器竟变得无比的泥泞与沉重。

赵猛双手握着兵器,缓缓垂下,双臂又酥又麻。尝试了几次,竟无法再次举起兵器!

赵猛突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绝境,对面的秦军小将一手握着断杆,一手握着断枪,正略微兴奋地看着他。

赵猛眼神晃动,满是惧意。

他正想着,“噗”的一声,项羽的枪尖蹭着赵猛的大臂,狠狠扎下!

赵猛在最关键的一刻,扭身一闪,很险地避免了大动脉破碎。

“我不是他的对手!”

终于,赵猛认清了他与项羽间的差距。

打不过!

打不过怎么办?

跑!

赵猛此刻非常冷静,一点也不上头。

单挑他是不敌项羽。谁规定过打仗主将必须单挑取胜?

他们有八百人,项羽再怎么厉害,也才三百人。

八百对三百,只要赵猛这个主将不被项羽斩于马下,赵军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想清楚了这些,赵猛当机立断,转身就跑!

他绝不能死在项羽的枪下!

项羽见赵猛跑得飞快,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二话不说,左手右手同时送出,一杆重击一位杀来赵军的心口,一枪刺破另一人的喉咙。

“嚓”的一声,那位被刺中喉咙的赵军脖子一扬,漫天的血飞溅,滴滴答答如雨滴洒落。

项羽将断枪丢入人群,枪影冲过,一长串血葫芦爆开!

项羽随手夺来赵军的长枪,策马继续冲锋,长枪开路,朝着杀赵猛逃跑的方向杀去。

赵猛听到身后喊杀声震天,忍不住回头一望。

只见项羽单枪匹马冲入赵军军阵,如入无人之境!

“被武臣抛弃的可怜虫、丧家野犬,速拿命来!”

赵军顿时肝胆欲裂,没一个人敢挡在项羽正前方,项羽长枪扫过,一位位赵军惨叫着倒地!

赵猛咬了咬牙,心知不能再退了。

自己若是继续后撤,赵国士兵们很快就会士气奔溃,被秦军一路追击,直至全军覆没!

“项!羽!”

赵猛强忍着肩部的疼痛,项羽先前的那一枪,隔着战甲甲叶划过。长枪虽没有洞穿肌肤,强大的摩擦力与穿透力隔着战甲,轻易破开了赵猛的皮肤。

鲜血直流。

赵猛浑身冰冷,拼劲全力举起巨钺,回马朝项羽杀来。

“是个汉子。”

项羽一路冲杀,微微喘了几口气,单手持枪,一枪刺向赵猛的身躯!

赵猛浑身脱力,踉踉跄跄举起巨钺。

“将军,小心!”

赵猛身边的亲卫一声暴喝,握着战戟迎头拦截项羽的长枪。

长枪轻描淡写地碰了一下战戟,那人只觉得受到一股巨力,战戟脱手而出。

赵军护卫大叫一声,眼睁睁看见长枪刺入赵猛的战甲,一枪穿透身体,从背后刺出!

“将军!”

周围赵军双目通红,只见赵猛的身子在马上晃晃悠悠,想要继续朝项羽劈出一钺,整个人向前一倒,重重翻落下马!

赵猛死!

这个消息就像是晴天霹雳,让所有正在奋战的赵军瞬间失魂落魄。

鼓励大家拼死抵抗的赵将军都死了,我没还有什么必要坚持下去呢?

一瞬间,赵军军阵中发出阵阵惨叫声,无数赵军士卒被秦军砍倒捅翻!

“随我杀!”

项羽一枪捅死赵猛,心潮澎湃。

这是他第一次在军阵中斩敌方大将,领着秦军一通砍杀。

军心涣散的赵军们疯狂朝白马津退去,不少人被追杀到河岸边,走投无路被砍下了河。

白马津之战结束了......

项羽领兵离去不到二十分钟,胡亥就在白马津渡口看见了大秦的旗帜。

“还不错。”

……

黄河北岸,一艘艘小船沿河岸飘荡,以锁链相连,形成一道道河中城墙。

岸上,营帐篝火遍地,徭役们搬运着防御设施,卖力吆喝,士兵们一边操练一边大声喧哗,深秋中肃杀的气息漫漫。

箭楼、沟壑、强弩等防御设施杂乱无章的在岸边摆开,有了这些东西,应该能挡得住二十万秦军渡河吧?

大量的民夫、军队还在往黄河北岸汇聚,据说大秦中央军已经驻扎白马津,一边造船、一边从各个郡县征调水师,随时可能渡河。

人们又是紧张,又爱凑热闹。

大军开进,少不了大批民夫打通后勤线,几十万人往黄河北岸扎堆,吸引了更多来凑热闹的人。

有人流量,就有发财的机会。

黄河北岸的几块流域平原,一夜之间,简直比咸阳、陈县加起来还要繁华。

毕竟,这里暂时没有战争。

黄河北岸的某家赌坊。

灯火昏暗,声音却是异常喧嚣。

各种骂骂咧咧、惊呼雀跃的声音响起,人群来来回回。不少车马停在赌坊前,跳下来一位位身材魁梧别着硬家伙的汉子,嚷嚷着进进出出。

若是在十年前的大秦,根本见不着如此混乱的场所。

一位脸上狰狞着刀疤的赵国将官,推开几位挡路的赌徒,大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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