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可能

楚倾玄冷漠的言语打断她思路。

“我来看看你呀,而且你之前闹别扭,我有点担心。”

她瞄了他一眼,才朝他走来。

“昨天我夸七皇子,但对我而言,他就像一丛树、一朵花,我就只是看看,像欣赏日月星辰山川河流,没别的意思。所以你别多想。”

他气息沉了沉,“我本就没多想。”

“你确定?”

“自然!”

沈青雉质疑,鉴于这家伙性格别扭,他说的话,在她这里,得大打折扣。

她直白的眼光叫楚倾玄很不自在。他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冷默问:“你还有事?”

这是想下逐客令的意思。

沈青雉撇嘴,心凉了半截儿。他大概真的对她没意思,不然冲他这副冷淡姿态,绝对注孤生的节奏。

看来是自己和轩宇脑补太过了,人家一有个风吹草动,他俩就想多了。可是,奇怪……她怎么不大高兴呢?

心里有点闷,像是白期待了。难道她内心某个角落,在期待他能给出不同的回应?

沈青雉心中一哽,又盯着他看了好半晌,“不,我没别的事情了,那你休息吧。”

说完她扭头就走。

楚倾玄愣了下,有些错愕地看着她。不是不知她脸皮厚,她这人很任性,从不在乎他如何作想,也从未想过她种种行径是否会叫他为难。

她只要脾气一上来,想怎样,就怎样。比如她曾调戏他,曾与他讲那些暧昧的情话。

要是以前,就算自己给她冷钉子,她也肯定笑嘻嘻地缠上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转身走人。这叫他适应不能。

“我到底在想什么?”

楚倾玄绷紧了脸色,神情乌云密布。他烦躁地蹙着眉,双手攥握成拳。

半晌,又像泄了气似的,无力地松开拳头。

“我究竟,在期待什么?”

他仿佛问人,也仿佛自问,却没有答案。

……

“长姐,你怎么了?”

沈青雉离开时正好遇见沈轩宇,她悻悻然,“我没怎么。”

闷闷摸摸自己的鼻子,回想之前……一想到楚倾玄没准对自己有意思,她就像打了鸡血似的,自顾自地兴奋起来。可刚才看见人家那副冷淡样儿,她仿佛被人泼了盆冷水。

她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完了完了!她难道玩脱了?

早就说过,那家伙长在她审美点上,那眉、那眼,全按她最喜欢的样子来。

同住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她恐怕对他有了什么非分之想,要不然,在发觉他的冷淡,明白自己会错意时,她怎么会那么失望呢?

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这证明自己其实是在期待的!不过她对他应该还只是稍微有点好感而已,如果谁来推一把,再添一把火,兴许会演变成真正的喜欢。

但现在嘛,好感归好感,却绝不是情情爱爱。对这,沈青雉心里是很明白的。

“男人而已。男人算什么?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她嘀嘀咕咕,觉得好感可以保留,但绝不能再进一步,她可没兴趣搞什么虐恋情深。

说完,她拼命打消自己心里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沈轩宇八卦兮兮问:“长姐,我看你从楚倾玄那儿出来,怎么样,他什么态度?我应该没说错吧?”

“昨儿你从宫里回来,他听见你夸七皇子,当场拉长一张脸,我认为我猜的肯定没错,他一定是在吃七皇子的醋!”

“呵呵,怎么可能。”沈青雉心慵意懒,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就直接说:“我俩交恶这么久,仇怨早就堆积成山了,他又不是受虐狂,他绝不可能喜欢我。”

她越说越觉得有理,但莫名其妙的心里很丧。

“啧,”真烦,。怪只怪他长得太美,太对她胃口。

“算了算了,不想了,走走走,咱俩出门逛逛!”说完她一把拉起弟弟的手。

沈轩宇眼光一亮,俊秀的少年红透了双颊。瞄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他难得安分,扭扭捏捏像个小姑娘似的。

长姐牵我手了,嗷!开心死了!

……

姐弟俩出门逛街,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听说八皇子不知被谁废了一只手,这叫二人很惊讶。

“恶人自有恶人磨,我看他这叫活该。”

沈轩宇呵呵冷笑,他已经听说昨日发生在钦天监外的事情,八皇子曾想抽他长姐鞭子。

这也就是当时他没在场,否则他非得和八皇子拼命不可。

沈青雉给他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发现此事早就传开了,连民间百姓都已得知。

有人说:“我有个表弟在宫里当差,听说八皇子伤的很重,御医束手无策,皇子府正派人寻找医术高明的大夫。”

“为何不找祈神医?以祈神医的本事绝对能治得好他。”

“想啥呢?昨儿在钦天监外,他前脚才刚得罪了神医,人家神医又不是没脾气,不反踩他一脚就算不错了,哪可能雪中送炭呢。”

“是啊,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众人议论纷纭,沈家姐弟渐行渐远。当临近傍晚时,二人准备打道回府。

可就在这时,

“哎呦喂,我道是谁,这不是沈二少吗?”

迎面一名黄衣公子手拿纸扇,一副故作潇洒的模样。但说气话来阴阳怪气,不拿正眼看人。

沈青雉眉梢一挑,用眼神问弟弟:这谁啊?

却发现沈轩宇的脸色已阴沉下来。

对方啧啧称奇地围着沈轩宇走上两圈:“说起来你可真是命大,当初被人贩子拐了,失踪好些年,竟然还能找回来,也真是厉害。”

黄衣公子不是一个人,后头还跟着几个狗腿子。沈青雉听后愣了愣。

人贩子,拐卖?

确实曾有这件事。

那时庶弟沈轩宇才五岁,有回元宵灯节,小孩顽劣,竟然溜出府去护城河畔看花灯。结果这一走,就是整整十年。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十年,直至两年前,十五岁的少年衣衫褴褛,遍体鳞伤,他出现在侯府大门外,他是自己找回来的。

没人知道那十年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只知初期他精神很不正常,疯起来比谁都狠。

“啧啧啧,”对面的黄衣公子啪地一声合拢纸扇,一脸高傲地对沈轩宇评头论足。

“听说外头有不少管家老爷喜欢养脔宠,你长成这副模样,不管在男人堆里,还是在女人堆里,应该都很吃得开吧?”

“看来沈二少那些年过得一定很精彩,就是不知……被多少个男人女人玩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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