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节 借命

这些信封乍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如果仔细看,这些信封的颜色呈现淡淡的青色。

每一张的信封里面都有一块黑乎乎,像是某种动物皮一样的东西。

这就是鬼皮!

是真的鬼皮!

或者说,是成了鬼之后的人皮!

当人死后成鬼,他所留在阳间的尸身人皮,就能够制成鬼皮。

鬼皮青纸信,这种信是借命用的啊!

一张信封,借走一年的寿命。

这起码数十张的信封,足以将人的寿命借光!

怪不得苗婶的儿子没有染上什么邪崇,也没有被人下过什么毒咒,但他的寿命却已经消耗光,原来他是被人借走了命。

在玄学界,很少有人会用鬼皮青纸信,因为这种信也不是什么人的命都能够借走。

它只能够借走跟自己有血缘关系之人的命!

所以我可以很确定的是,借走苗婶儿子命的人,就是给苗婶寄鬼皮青纸信的人,也就是苗婶的丈夫!

父亲借走儿子的命,也怪不得他十年都不回来,他有什么脸敢回来?

这父亲真的不是人。

“小伙子怎么了?”苗婶看着我道。

我逐渐回神,看着苗婶的眼神愈发的同情了,道:“没事,苗婶这些信封烧了吧,留着也是占地方。”

鬼皮青纸信,这种信封阴气太重,放在身边也很容易招来邪崇,苗婶之所以目前为止都没遇到什么大事,可能跟她祭拜保马仙有关。

但就算这保马仙再灵,这些鬼皮青纸信,还是烧了的好。

“小伙子,你这就不懂了,这些信封我会一直留着,有个念想。”苗婶却将这些信封重新拿了回去,抱在了怀中,脸色柔和。

我见此,心里头有股说不出的难受。

苗婶的丈夫都对自己的儿子下杀了,可苗婶还对他痴情难忘。

我很想告诉苗婶一切的真相,但我却迟迟没有说出口。

我就算说了,苗婶不一定会信,我也同样没办法改变他儿子已经死了的事实。

当然,我心中想着,如果有一天我能够见到苗婶那猪狗不如的丈夫,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得知一切真相后,我没有打扰苗婶,而是回到了房间。

吴蔓竹还在熟睡,我却是郁闷的久久都睡不着。

天底下怎么会有借自己儿子性命的父亲呢?

这时,我突然看向了吴蔓竹。

她的脸,就算是睡觉也依然完美,没有一丝毛病可以挑剔。

但我的脑海中却是有了疑惑。

就在我直直打量着吴蔓竹俏脸的时候,她的眼睛又突然睁开了。

“你想干什么?”吴蔓竹淡淡开口。

我再次给她吓了一个激灵。

“我、我没干什么呀……”我支支吾吾的道。

“那你为什么贴着我这么近?”吴蔓竹起身,直视我。

我这才发现,我们的距离确实有点太近了。

就像是偷看别人还被人抓了个正着,我有些尴尬,可很快,我马上转移话题道:“苗婶的儿子是因为被人借走了寿命所以才死的,你白天走阴的时候是不是知道了?”

既然吴蔓竹到了阴间,还付出了受伤的代价,想来她肯定是知道了这些事。

“对。”吴蔓竹点了点头,承认了下来。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问道。

“你不是说不会出手吗?既然你都不打算救他,我跟你说又能怎么样?不是浪费我的口水?”吴蔓竹道。

“这不是我救不救的问题,他的命给他父亲借走了,就算我想救,也救不回来啊。”我却是无语的道。

可吴蔓竹却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半响之后,她道:“他的命并不是被他的父亲借走的。”

听到吴蔓竹的话,我愣住。

逗我呢?鬼皮青纸信我看的清清楚楚,除了他的父亲之外,还有谁会借走苗婶儿子的命?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除了他父亲之外,只有苗婶了,难不成还是苗婶借走的?

“不是他父亲?那是谁?”我皱着眉头问道。

吴蔓竹笑了笑,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不爽的看了眼吴蔓竹。

可吴蔓竹没在意我的眼神,而是继续缩回被窝,道:“你别离我这么近,要睡去那角落睡,再靠我这么近,我可就当你对我有想法了。”

闻言,我翻了翻白眼。

最后,我带着满腔的疑惑躺到了离吴蔓竹几米外的地方。

过了几个小时后,外头的天大亮。

长白山山脚下的这个村子本就不大,一个晚上的时间,苗婶儿子的死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苗婶儿子的灵堂就在苗婶家的大院,这一天不少村子的人都来到苗婶的家里吊唁。

吴蔓竹恢复的很快,昨日走阴所受的伤,睡了一晚就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今日,她跟我一起帮着苗婶忙活。

就像苗婶上回跟我说的一般,她的儿子在村里头人缘极好,不少年轻人都赶来吊唁。

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而就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忽然有个年轻人找到苗婶。

这个年轻人也是上午前来吊唁的,是苗婶儿子的朋友。

只听他道:“苗姨,你看谁来了!”

说完后,他指着大院的门口。

我跟吴蔓竹同时放下了手上的碗筷,看了过去。

这是一位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而在中年男人边上,还牵着一个小男孩。

就在我诧异的时候,苗婶已经激动的冲了过去。

“铁柱!你怎么回来了?”

苗婶直接抱住了这个男人。

我一惊。

铁柱?

这个男人就是苗婶的丈夫?

他竟然回来了?他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有脸来他儿子的灵堂?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地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中年男人牵着的小男孩身上。

这个小男孩大概八、九岁左右,他的脸色是那种病态的蜡黄。

也就是此刻,我突然从这个小男孩的身上看见了一样东西。

刹那间,我手脚冰凉。

我看向了边上的吴蔓竹,想起里了她昨天晚上说的话。

不是苗婶的丈夫借走苗婶儿子的命,还真的不是他……

是他牵着的这个小男孩借走了苗婶儿子的命!

又或者说,

是他的儿子,借走了他另外一个儿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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