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连个眼神都没有

他身形稳,被撞的稍稍退后一步,而那姑娘往一边倒去。

陌生的胭脂味道飘入鼻中,即便很大,谢运之仍旧皱眉,眸色狠狠一沉,本就冷峻的脸更冰,仿佛霜寒来临。

“唔!”

秦芝芝整个栽在地上,侧身落地,侧腰和肩膀特别痛,秀眉直拧。

她正要抬头时,却见一袭玄色衣袍掠过,视线追逐而去,只见他出了侯府。

他的性子和容貌气韵一样,很冰很冷,生人勿近。

秦芝芝的心狠狠一沉,她以为,至少在定北侯府,她能参宴,他能知道她是秦云舒的妹妹。

至少扶她一下,哪怕不扶,也要停步低头瞧她,或是询问有没有伤到?

谁曾想直接走了,没有丝毫片语,连个眼神对视都不给她。

完全将她视作空气,仿似没被她撞过一样。

世间怎会有这样性格的人?比腊月寒冬还要冷,他的心,也是如此?就不因事物发生变化吗?

秦芝芝不理解,苦心积虑才接近他,却吃了闭门羹。

她双手撑地慢悠悠的起身,却见不远处白色的东西,很轻,掉在地上感觉随时能被吹走。

秦芝芝上前几步弯腰捡起,循着月色放在眼前一看。

很普通的帕子,底下绣着一溜排青草。

她在这里专门等他,他走到这里时,她大起胆子故意冒失冲出,没见这里有帕子。

所以,他掉的?

思及此,秦芝芝募的一喜,既然随身携带,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只要她拿着帕子,他会亲自找她。

暗淡的眸神忽的明亮,秦芝芝轻笑,利索的收入衣袖。

却在这时——

“芝芝姑娘?”

温和的陌生男子声,秦芝芝被吓了一跳,忙转身看去,这个人好像是舒姐姐的堂哥,大家叫他山远少爷。

刚才,秦山远看到秦芝芝撞了谢大人,他就要走来时被其他朝官挡住。

等招呼打完,他再瞧去,发现只有秦芝芝一人,谢大人走了。

“山远少爷,有什么事吗?”

到底是秦家亲戚,秦山远怎能叫她唤少爷?

“我也姓秦,你和舒儿妹妹一样,叫我堂哥就行。”

秦山远面色柔和,说到此处忽的沉沉,“你刚才撞人了,可有道歉?”

秦芝芝有点懵,为何道歉?难道被她一撞,还能受伤?

何况,就算她有道歉的心,人家也不给机会,直接走了。

秦山远一看就知她没有道歉,谢大人正常行走,她冒失撞人,不符礼数。

“他是谢家几辈中,最有出息的子弟,大齐最年轻的内阁首辅,在朝堂唯一能和定北侯分庭抗礼的人。”

轻言几语,将秦芝芝一直想打探的消息,全部说了。

但对她来说,除了震惊,更有惊吓。

依他的气度,她知道肯定非富即贵,可他的身份,她还是吓坏了。

定北侯地位非凡,这次成婚,就连皇上都亲自登门送礼,更坐下饮酒。

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是内阁,但内阁首辅四个字,和兵马大将军王一样,听上去很气派。

“芝芝姑娘,齐京不比江南,你该注意些。”

秦山远没往严重处说,因为点明了,秦芝芝也不懂厉害关系。

他不如金銮殿,但听姜大人说了不少,也听朝官议论。

这位谢大人和定北侯,关系不是很和睦,先帝在世,两人就已剑拔弩张。

如今,朝堂各执一方,所有官员都将两人视为敌对。

现在,舒儿妹妹和定北侯成婚,萧秦两府就绑在一块。

秦家上下,做事更要谨慎。对此,姜大人这几日一直提醒他。

秦芝芝望着秦山远一脸肃容,秀眉再次拧起,手也跟着握起。

此刻,她觉的放在袖中的帕子,特别烫,能烧伤皮肤的热度。

入京尚未一月,高低品阶的差距,秦芝芝深有感触。

“马车停在侯府侧门。”

秦山远就远处朝官向他打招呼,撂下一句迅速走了。

秦芝芝依旧站在原地,双手渐渐握起,面容一片凝重。

他的确是大人物,确是如云隔端。

她捡了他随身携带的帕子,他发现不见了肯定找,那时候,她就能见到他。

可现在……

说到底,她没有之前的勇气。

“芝芝,我们要走了。”

母亲从后唤道,秦芝芝收回心思,转身朝母亲走去。

随同前行的还有姐妹婶娘,都坐马车回各自下榻酒馆。

“你们先走,不用管我,我和她爹去岳麓书院。”

赵玲美挥手叫妯娌先走,她的确要去见女儿,但她随意的话,听在旁人耳中,成了炫耀。

岳麓书院,之前她们不明白,今天晚宴见识深广,因为书院的沈夫子来了。

安排她们的桌次位于侯府侧道,和主桌在的中庭隔了一个小花园。

她们远远的看到一袭明黄龙袍,坐的是皇上,而那沈夫子竟和皇上一桌。

地位可想而知,现在嫣然成了沈夫子的学生。

“瞧玲美,像掉进米缸的老鼠,乐到天上了。”

四婶嘀咕一句,万分羡慕嫉妒,嫣然怎就这么好福气?能长留京城不说,更触到贵圈。

坐在车上,她不禁上下看着女儿,妙妙是这辈姐妹中,长得最漂亮的。

嫣然行,为什么女儿不可以?

“妙妙,赶明儿就算你父亲拦着我,我也要找你正叔,把你留下。”

秦妙一听,立刻惊住,唇屡屡张合,无法言喻的心情。

全凭私心,她很想留下,特别是秦府,因为那里,她才能更多的见到定北侯。

但这些心思,她不敢说,小心翼翼的藏好所有情绪。

“娘只问你,你要不要留下?”

只要在京城,依秦家面子,再怎么都能找到家世不错的,比江南张府也要好。

其实,张府不错,就是儿子克妻,除非嫌命长,没人敢嫁进张府。

“我真能留下吗?正叔会拒绝吗?嫣然不住秦府,靠自己能力进的书院。”

秦妙期待又担忧,她怕行不通。

“屁勒,你还真以为秦嫣然自己进的岳麓?你没见沈夫子走时,你正叔亲自送?两人关系这么好,塞个人算什么?”

什么放榜考试挑选,走过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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