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翻天之力

周天赐蹲坐在地上,嘶喊着,“我还要有多久才能找到你?我还要有多远才能摆脱这一层不变的东西!”

泪水已经不再拥有,因为那是活人的权利,忽然周天赐意思到了什么,低语道:“这里怎么这个样子,冰冰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我怎么连这一点痛苦都忍受不了?”

说到这里周天赐站了起来,他已打定主意,就算走到尽头他也要找到段冰冰,也要带他回到中州大陆,无论刀山火海我都要带她走。

没有流动的水,没有吹起的风,没有明亮的天空,更没有可以说话的人,在这里要忍受的似乎只有两个字,那便是孤独,周天赐咬紧牙一声不吭,内心却在不停的念叨着,“来吧!我要是被打倒了,只能说明我不够格去爱你,如果连这个都不能克服,我又哪里来的脸面去见你。”

人界中州大陆陷入混乱纪元,诸侯四起,战火连绵,百川城方圆三百里成了神火之地,那里无人敢去,更是无人敢接近,从那以后的数年间,经过百川城的水流出来便是血红的,焦黑的土地更是寸草不生,绿云成了摘星塔上的主人,周天赐的肉身被埋葬在摘星塔下,那是一座安静的坟墓,周围是被打理过的土地。

白又柔不懂得耕种,问道:“这样便能长出菜来嘛?”

绿云擦了擦汗水道:“不好说,我不会处理这被天火烧过的土地,只能按照师父的法子处理,能不能长出来要看天意了。”

绿云微笑着,她对生活永远充满希望,白又柔问道:“你总会这样阳光吗?”

绿云点了点头,说道:“一切都要看命运的安排。”

白又柔又说道:“你听从神的安排吗?”

“能活着已经是幸运了,又何必强求的太多,人啊有些时候就是不满足,所以才会觉得一切都不公平,又想长生不死打破束缚,又不努力然后怨天尤人,倒不如平平淡淡做好眼前的事。”

绿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自言自语的说了句,“似乎要下雨了!”

说着看了一眼不远处周天赐的坟墓,又说道:“不知道这一次他多久能醒过来!”

两个女人都沉默了,白又柔生活在绿云的身体里,绿云能感觉到的她也能感觉到,绿云所见的她也一样看得清楚,就连绿云的梦她也瞧的一清二楚,反之绿云也一样,两个人的记忆纠缠到一起,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习惯与性格也越来越相近,突然天空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洗刷着这片大地的悲凉与惨痛,绿云急忙躲进摘星塔中,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说道:“有了这场雨以后便有吃的了。”

这时候白又柔说道:“原来你也懂这么多药理。”

绿云淡淡的说道:“我师父是药王,就是周梦泽时期给周天赐诊过脉的御医。”

,“原来如此。”

绿云淡淡的说道:“对不起,原来你为周天赐承受了那么多,之前我是嫉妒你,嫉妒你霸占他的心,霸占她的过去与未来。”

“没什么,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们便是一个人了,你这样对自己道歉难道不会觉得不自在吗?”

白又柔淡淡的笑了,生活终于有了希望,不再是漫无目的的等待,看了一眼周天赐的坟墓白又柔欣慰的笑了,说道:“有希望才有活下去的动力啊!”

两个女人塔下坐,一女伤心何缘由;

走走停停三五载,何时是头何时尾。

人界的时间过的飞快,混乱纪元终于有了倪端,各方诸侯并起,战火依旧延绵,摘星塔下终于长出了绿芽,勃勃生机将薄薄的一层积雪融化,绿云看着天空擦着汗水,这已经过了五年,那坟墓依旧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纹丝不动。

“你为什么如此悲伤?”

绿云问道,白又柔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只是……只是忽然想起一些往事。”

说到这里绿云走到坟前坐了下来,笑着道:“往事啊!那赶紧说来听听,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白又柔笑着道:“看来我们两个还真是太无聊了,明明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你的事情我也都晓得,还要这般谈话,还真是有趣。”

绿云也沉默了下来,两个人都知道周天赐的心被女巫青嫣换过了,坟墓里的那个周天赐还是当年的那个周天赐吗?

“心脏是谁的?”

绿云自言自语,胡乱猜测着,白又柔无奈的叹了口气,脱口道:“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可能只有女巫才知道。”

绿云突然想起了司徒飞,那个每年都会来的刀客,白又柔说道:“阿飞是周天赐最可靠的下属,上一个六十年便是阿飞一直在等待。”

绿云微微一笑,脱口道:“有一个如此可靠的朋友实属不易。”

正说着话不远处忽然出现一个身影,那人穿着黑色的风衣,斗笠披在肩上,手中握着一把刀,绿云远远的便认了出来那把刀是妖刀妖云,来人不是司徒飞又是谁?

白又柔急忙说道:“是阿飞来了!”

一眨眼司徒飞便来到眼前,风尘仆仆,满身尘土与血腥,“我来了!”

绿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司徒飞经历多年的历练如同变了一个人,唯一不变的是那素色的面具,“外边乱的很,每天都在打仗,每天都在死人。”

绿云沉默着,她想离开这里拯救更多的人,可是又放不下周天赐,瞄了一眼周天赐的坟墓淡淡的说了句,“由他乱吧!人永远都是无知渺小的,擅长的是窝里斗,互相打,可能早已经忘记了五年前那场战争的意义。”

司徒飞来到坟前,从怀中掏出一瓶酒,说道:“这是殿下最喜欢的酒。”

,“你也有心了,每年都给准备。”

司徒飞摇了摇头道:“等待是漫长的,我只想殿下活过来的时候有酒喝,更希望他不要在忘记什么事情才好。”

白又柔接过话茬说道:“怎么会?女巫的法阵已经失去了作用,现在没有人能左右他。”

司徒飞看了一眼绿云说道:“你们两个在一起习惯吗?”

绿云笑了,说道:“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我是她的声音,她是我的想法而已。”

司徒飞问道:“那我该如何的的分辨哪个是你,哪个又是太子妃殿下。”

绿云摇了摇头道:“何须分的那么清楚,你觉得自己面对的是谁,那么你面对的便是谁。”

司徒飞摆了摆手,“换个话题吧,你还记得五年前那些预言那吗?”

绿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司徒飞接着道:“青嫣已经出现了,她请我与鬼影与其同行。”

绿云一听急忙问了句,“怎么她想催动预言发生不成?”

司徒飞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与她接触这么多年,始终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有些时候她很自私,有些时候却是大义凛然。”

说到这里司徒飞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不说了我也该走了,未来这些年可能我不会来了。”

绿云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女巫性格阴晴不定,一切都要小心为好。”

司徒飞听到女巫二字指了指绿云冷声道:“你是绿云错不了。”

绿云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有些时候迷茫的很。”

,司徒飞已经离开,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记得殿下跟我说过,迷茫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希望。”

看着司徒飞远去的背影绿云流下了泪水,没错可怕的没有希望,不知道周天赐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突然绿云与白又柔又想起周天赐那颗被换掉的心,被换的心是谁的?那颗心是不是早已经没有了自己,那么自己的等待还有必要吗?

冥河左岸死去的人聚集之地,等待着船夫的摆渡,周天赐没日没夜的走了五年,当然这五年是人界的时间,在冥界没有日夜,没有时间,他只知道这条河没有尽头,这冥界没有边际,所有的摆渡人也都是清一色男的,他们不会与自己说话,甚至不会离开渡船,有的只是远远的看上自己一眼,然后急急忙忙的离开左岸。

周天赐开始迷茫开始焦躁不安,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如果还是一层不变那么他真的会疯,看着安静的冥河水,周天赐咒骂道:“这水该不会是死水?一动不动!”

没错冥河虽然被叫做冥河,可是活人只见过冥河左岸,只有死人才去过右岸,听说那里是新生的开始,也是审判的开始。

“我不可以停下,这条河哪怕一直走下去,我也要走到尽头,我也要找到你,冰冰!”

周天赐觉得自己似乎好久没说过话了,又过了不知多久周天赐终于看到了一个上了岸的摆渡人,他走上前去问道:“敢问……”

话还没出口便被那人打断了,声音沧桑而沙哑,“怎么迷路了?你这个活死人,这里可不是你该久留的地方。”

“那我该去哪里?”

“哪里来回哪去,现在你也该回去了。”

说着手一比划周天赐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幻象,那幻象中绿云站在摘星塔下守候着坟墓,周天赐眉头紧锁自言自语的说道:“是又柔吗?不对,好像是绿云。”

那船夫依旧坐在岸边安静的看着冥河,周天赐好奇的问道:“你在这里等我?为什么让我看这个?”

那船夫扭过头来,沧桑的面容满是岁月留下的伤痕,“也许是在等你,让你看这个是想让你这个无心之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让你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一切该与不该,值不值得。”

听到这里周天赐心中一惊他听的清楚,无心之人是什么意思?想到这周天赐问道:“无心之人是什么意思?”

那船夫认真的看着周天赐,一瞬间两个人四目相对,突然周天赐说道:“你不是摆渡人,说,你到底是谁?”

那人笑了,脸上的伤痕在笑容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狰狞吓人,“如此四目相对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周天赐哪里知道面前这面目全非的家伙是谁,后退了两步追问道:“说,你到底是谁?”

那船夫也不生气算了算时间说道:“六七十年过去了你记不得也正常,我是谁也没那么重要,我在这里能等到你也绝非偶然,我还是告诉你吧。”

周天赐等待着,突然他觉得自己后脊背上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他是一个灵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那船夫见周天赐无动于衷便饶有兴趣的问道:“怎能一点也不好奇我要告诉你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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