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能为力

来到一个靠着窗户的桌子,坐了下来,点了菜。

一会儿,店小二陆续地上完菜,大家正在吃着,这时,听见有人说:“你们听说没有?明德学府出了一个神童!可神奇了!什么样的算术都难不住他!”

“是真的吗?”另一个人有些不相信地问。

“当然是真的!我还知道神童的名字呢?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对了!叫什么天赐!”

……

两个客官边吃边议论着,可这番话让丽妃听见了,心里又是一惊。

难道是周天赐吗?

不会这么巧吧?

而素娥、安公公他们边吃边说着话,根本没听见这段话,也没发现丽妃有些异样。

吃完饭,回到房里。

丽妃叫来素娥,给她小声地说了这事,听得素娥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然后,丽妃命令素娥去打探一番。

过了两个时辰,素娥回来了,禀告了丽妃,神童就是周天赐,怡苑绣庄的招牌绣娘就是天赐他娘沈皇后。

丽妃让素娥守口如瓶,不许走漏风声。

并且,在素娥的耳边嘀咕了一番,素娥出去了。

第二天,素娥又来到怡苑绣庄,找到掌柜郭小凤,来到客房洽谈生意,他们自己拿来从国外进口的原材料,让绣庄的绣女们帮忙刺绣,检验合格,付两倍的工钱,而郭掌柜看了她的派头,不愿意接单。

素娥又出四倍的工钱,并叫好好考虑考虑,三日后答复,素娥谈完就离开了。

这时,天赐娘出来找掌柜拿绣线、绣针,看见郭掌柜在那里发愣,天赐娘关心地问道:“郭掌柜!您没事吧?”

郭掌柜回答:“我没事!只是刚才来了一个客户,谈了一笔生意!我不想接!正在想怎么拒绝!”

“掌柜!为什么有生意不做啊?”天赐娘问。

郭掌柜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天赐娘劝郭掌柜接下来。

三天后,郭掌柜回复了素娥,接下了此单。

并约定一个月之后,送来材料。

丽妃一行四人回宫去了。

回宫之后,准备好刺绣材料,然后送到了怡苑绣庄。

绣庄接到材料,按照她们的要求开始刺绣。

后将绣的样品给她们查看,唯独一件产品合格,其余的都不合格,这合格的产品正是天赐娘所绣。

于是,天赐娘揽下了所有的订单,夜以继日地赶着刺绣。

绣了几个月之后,快完工,天赐娘感到双眼疼胀,模糊不清,并且感到头晕,胸闷,心慌气短,四肢无力,但天赐娘还是忍耐着。

当这批活做完了之后,天赐娘昏倒在地,绣女们和郭掌柜将她扶到床上,给她找来郎中,郎中诊断,劳累过度所致。吃点补药,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当天赐娘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郭掌柜帮助找了好多大夫,但都摇摇头,声称无能为力。

天赐得知母亲眼瞎,大夫医治无效,痛苦万分,为了照顾母亲,向徐光明老师请了假。

李心怡发现天赐没有来上课,很是奇怪,当她从徐老师那得知天赐请假了时,就急匆匆地去找天赐。

几经辗转,终于在海泽县一个破旧的民居里,发现天赐正在照顾着娘,从未烧火做饭的他被烟雾呛得直咳嗽,娘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看到这种惨景,李心怡流下了同情的眼泪。

将手里一锭银元留下来,那是父亲李知县给自己为数不多的生活费,可天赐却不肯收,李心怡看到房间里有一块精美的刺绣,于是拿走了,说是买下的。

很快,天赐娘病重的消息在明德学府传开了。

大家纷纷捐款捐物,当李心怡带着十两银子,匆匆赶到天赐和他娘租住的茅屋时,将银子给天赐,但天赐不愿收下。

李心怡说,“虽然不多,但这是大家的心意,希望伯母能够早日平安。”

说完,就走了。

而天赐大声地说着,谢谢你们!日后我一定会偿还。

第二天傍晚,天气骤然大变,狂风暴雨,茅屋里到处漏雨,无处藏身,天赐用自己的衣服为娘遮风挡雨,并伤心地呐喊:“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啊?我娘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你要这样折磨她?都是父王!这一切都是父王的错!”

“天赐!不要怪你父王!”天赐娘躺在凸凹不平的石床上,用微弱的声音说起了往事。

原来,天赐娘沈碧云十八岁那年,成为江南郡江南绣庄一名普通绣女。

当时,江南绣庄接到了皇宫里的一批刺绣活,沈碧云因疏忽大意出了差错,损坏了上好的金丝绸缎,绣庄掌柜令其赔偿,否则就要将她卖入青楼。

这一天,一个相貌堂堂,气宇不凡的男子出面,帮她赔偿了这笔巨款。

沈碧云感激不尽,并说以后一定会慢慢地还上这笔钱。

但这男子笑着说,“本来是我欠你的,这次咱们扯平了。”

让沈碧云一头雾水地看着这男子,说着,“这位大哥,你一定是认错了人,我们素不相识,怎么说是你欠我的呢?”

这时,男子道出了缘由:原来,在两年前,男子被官兵追杀,伤痕累累,眼看官兵追了上来,看见一个农家小院,慌乱之中逃了进去,并撞进了一间房里。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正在洗澡,突然看见一个男子撞了进来并倒在地上。

少女一声尖叫,连忙用衣服遮住身体,外面的爹娘听见,问女儿怎么啦?少女惊慌中平静了下来,回答,没什么,只是看见一只大老鼠,吓着了。回答着爹娘,赶紧穿好衣服,将昏倒在地的男子拖到了自己的床上,盖上了被子。

这时,听得外面一群官兵跑了进来,问少女爹娘,有无看见一个受伤的男子进来?少女爹娘回答,没有。这群人不相信,进屋搜索。

当准备推开少女房间时,爹娘回答,我闺女在洗澡,不能进去。

这群人还是不信,硬要推开,少女在里面说,“娘,是谁呀?人家还没有洗完呢!”并听见里面洗澡水哗哗的声音。

就这样,这群官兵确信没有他们要找的人,离开了。

少女听着外面一群官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少女瞒着爹娘,让男子在这里养伤,十天左右,男子伤势已愈,离别之时,对少女说,姑娘的大恩大德,日后定当报答!男子说完之后,就离开了,随着时光的流逝,少女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沈碧云听完男子的叙说,这才仔细地看了看这男子,虽然穿着与当时有天壤之别,但眉宇间不凡气宇却是依然存在。

沈碧云自那次男子帮她解围之后,越发努力钻研刺绣,最终技艺超群,成为江南第一绣女。

沈碧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这时,天赐心急地问,娘!那后来呢?

沈碧云又慢慢地讲了起来:娘当时救的那个男子就是你父王周世民。

那时奸臣当道,朝廷叛乱,争夺皇位,谋杀你父王,后来,你父王吉人天相,老天庇佑,登上皇位!

虽然后宫佳丽三千,但你父王却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一直没有忘记娘,并派人暗中四处打探,最终找到娘。

你父王亲自迎接娘进宫,要封娘为后,但娘出身卑微,遭到文武大臣反对,后被你父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服。

就这样,娘从一个绣女成为大顺国的皇后,并受到你父王的恩宠!娘此生已经足矣!

即便娘沦落到今天,娘的心里不怪你父王!

只是因你父王对我们有些误会,所以,娘希望你不要怪罪你父王,相信总有一天,能忍百炼方出山,守得云开见月明。

天赐听了娘的一番话,若有所悟。

虽然放下了对父王的恨意,但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这天晚上,天赐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从枕头下面拿出《道德经》,看了起来。当看到第十三章: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

天赐一边仔细地看着,一边想起了玄清道长曾经所说的话,只要参悟透了《道德经》的奥秘和精髓,将来必成大器!

这几天,天赐每天放了学,就赶着回家照顾母亲。

为了参透《道德经》的奥秘,天赐每天看到半夜,不仅能将五千字的《道德经》背记的滚瓜乱熟,而且,对《道德经》的领悟大有长进。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玄清道长,正在修道之时,突然有一股不妙的感应,掐指一算,必须去一趟海泽县看看!

过了几天,当天赐像往常一样走进教室,到了上课时间,只见一身蓝色长袍,灰色道髻,留着三绺长髯,神采奕奕的道人走了进来,天赐一看,这不是玄清道长吗?怎么会这么巧啊?

这时,玄清道长用洪亮的声音对着大家说:“今天给你们上道德课的老师有事,不能来,我来给大家上这堂课!”

说完,就让同学们翻到了《道德经》的第十三章,让大家探讨这章经文。

同学们叽叽喳喳地探讨起来。

有的说,受宠受辱不要怕;有的说,宠辱无所谓;而马龙则说:“宠!名利也!人可以风风光光,逍遥快活。辱!卑贱也!行尸走肉,被人唾弃!故此,宠乃人之聪明,辱乃人之愚笨!”

马龙说完,教室里哄堂大笑。

玄清道长严肃地说:“大家肃静!马龙同学之说,完全是一番谬论!错也!”

这时,天赐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长!学生认为,不论是受宠或是受辱,都会让人惶恐不安。”

“此话怎讲?”玄清道长笑眯眯地问着。

而马龙则是一脸的不屑一顾,暗暗地骂道:真是狗屁胡说!

其他的同学却是静静地听着。

天赐接着说了起来:“人生最大的追求莫过于,金钱,名利,地位,权势,当人们得到这些时,就会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同时也会惶恐不安,担惊受怕,当人们失去这些时,就会痛心疾首,顿足捶胸,最终也会感到惶恐不安。”

“其实,在我看来,人生最重要的就是肉身性命,有的人贪生怕死,见利忘义,醉生梦死,荒淫无度,想保全肉身性命,最终反而失去性命。这种人,即便活着,也是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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