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伏击

夜色笼罩,茯苓城五百里外的山林杀机四伏,此时一支上百人的队伍埋伏在林中静静潜伏着。

林中除了风声鸦雀无声,只见积雪中杂草中枯木中一个个身影眼目狠辣,满目杀机。

一块青苔白雪的巨石下,五个白袍男女与四周融入一色,一个满脸胡须的男子对一个女子轻声道:“根据消息,天明之前他们肯定会路过这里!”

女子面容精致绝美,一身白袍也掩盖不住傲然的身姿,只听其扫视几人开口道:“此番要么成功,要么都死在此地!”

“二楼主,我们这么做值得吗?”一名男子宽脸的男子忍不住问道。

惊凤楼至如今人员几乎损失殆尽,已然再不复曾经辉煌,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自己等人随时出手相助的弟弟。巫婍没有说话,家族只给自己兄妹几人两个选择,一是杀死巫纪,二是截杀参加百国朝圣回归的庄祢。巫婍实在做不到大义灭亲,是以只能尾随截杀庄祢。

“只要做就值得!”巫婍侧目面容冷漠,目光幽冷至极。

惊凤楼大势已去,如今只剩下苟延残喘的少部分高层。此番若刺杀成功还好,一旦再失败,只怕庄祢回去后会更加下定决心斩草除根,惊凤楼在天异国再无容身之地。男子心中一阵无言,知道其已然被仇恨冲昏头脑。

“来了!”就在这时远处快速飞来一只小巧的白鸟喝道。顿时众人神色也立刻肃然。

片刻,只见远方上百只巨鸟低飞而来,随着越发接近,树林中众人严阵以待。

噗噗——,寂静长空刹那被箭羽声覆盖,紧接着惨叫声响彻天地,鸟队也瞬间乱做一团。

“有刺客,快保护王上!”

“不要乱!前队快速掩护王上离开,剩下的人随本王下去拦截。”别寇当先反应过来喝道。

惨叫声过后是焦急噪杂的大喝声,闻言后的众人立刻分离出十几头巨鸟快速来到庄祢巨鸟身下掩护,其他人则跟随别寇冲杀下去。

看着冲杀下来的别寇和御卫,巫婍暗叹,第一轮攻击若没成功,知道机会已越加渺茫。起身对宽脸男子道:“巫贺你带人趁乱去追,其他跟我上!”

巫贺额上是八级兽修印记,闻言皱眉道:“那你怎么办?”

“如果此次我死了,也算给家族一个交代。记住,不管成功失败,你立刻回国!且回去告诉姐姐,要想保住家族和惊凤楼,唯今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就此离开天异国,二是找到圣人!”

“好!”巫贺点头,他了解巫婍的性格,知道其说出的话向来不容许别人反对,自己再劝也毫无作用。

眼看对方就要离开,巫婍道:“至于克儿,告诉我姐姐日后就拜托她了。”

“二楼主放心,我一定传到。”

不再多言,抽出长剑,巫婍倏地冲杀上去,只是一剑便当场杀死一名被两名暴修掩护的七级封印修者。

黑夜慢慢,这场厮杀并没有持续多久,因御卫占多数且实力强悍的情况下,转眼间惊凤楼就只剩五人伤痕累累被围住。

盯着护佑巫婍的三名七级一名八级暴修,别寇甩掉剑上的鲜血收剑开口面无表情道:“你等如今已插翅难逃,唯有束手就擒一条路,待我王回去审判后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

“别寇,这话你不得很可笑吗?”巫婍捂着腹部嘲讽道,只见其腹部已然被鲜血浸湿。

“本官从不说谎,这是尔等唯一生路,莫要自寻死路!”别寇冷漠道。

扫视周遭昏暗苍白的雪地,这一战对方虽也战死不下七八十人,但对比数百人的队伍,实在不算什么。逃跑已不现实,看着别寇,巫婍举起手中剑,随即便向脖颈划去。

哧的一声长剑入雪中,只见巫婍身后的八级兽修老者身子一变,便化作巨鹰一口叼住其就向天际冲去。

“不知死活!”别寇冷冷道,倏忽间再次拔出长剑腾而起一剑便将老者从半空斩做两段落下,鲜血也瞬间倾洒如雨。

“快逃!”老者鹰嘴溢血艰难道,随即头一抛直接将巫婍抛射出去。

见状,别寇迅速从地上捡起弩箭,一连三箭激射过去,随着一箭射中腰上,一声惨叫,巫婍逃离的身子坠下树林。

“你等留下带他们三个回去,中途谁若敢反抗一律格杀勿论!你们几个随本王去追!”

“是!”众御卫抱拳,如今的别寇是御卫的总管,皆不敢不听!

雪林中,巫婍面色苍白逃遁,随着鲜血从腿上流下,人也越发虚弱无力,没想必死之局还能一线生机是她没想到的。想到家中只有几岁大的儿子,求生的欲望令她忘却疼痛,奔逃的速度也越发迅速。

“该死的家伙,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脑海中突然莫名浮现余引的身影,巫婍不禁暗暗咬牙。

茯苓城——

小院房间中余引正与乔任凤卿卿我我沉浸在温柔乡不可自拔,因余引在颜府的表现,乔任凤最终没有狠心离去。

风风雨雨,是二人道不尽的缠绵。小桥流水,是二人割不断的美好。瞧余引不见疲累只知风花雪夜,乔任凤终忍不住一口咬在他的肩头。

夜漫漫,只剩下两个年轻的身影编织着属于他们的人生。天地祥和,没有任何人打扰和破坏。

“你还真是头牛!”夜越发深沉,房中突然传来乔任凤有些羞恼的声音。

“我是牛,那你是甚?”余引略显无语的话语传出。

只见房中二人相拥,乔任凤突然起身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不是看过吗?”

“怕撕裂了。”

“你明早早些送我回去,我怕我娘担心。”

“真当你娘傻吗?只怕她老人家早就已经怀疑,而且说来我二人也没什见不得人的事,不如早些与她言明的好。”

“娘她确实知道,只是不知是谁,等我爹回家,她一定会明言。”

“为什么一定要等你爹回来?”

“娘没什么主见,只有我爹在时,她才有底气。”

“你呢,你有主见吗?”余引失笑。

“你说呢?”

“不知道!”

“其实这点我比较随我娘,也没甚主见。不然也不会明知我二人不可能还与你纠缠不清,甚至还有了孩子!”

“傻丫头,一个人,任何时候都必须要学会思考。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也是一次难得的经验。很多事不学就永远不会选择,懂吗。”余引道。

“那跟你断绝,你可会同意?”

“自然不同意,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你确定?”

“何曾骗过你!”

“后日我爹就回来,如此我等着你过来提亲!”

“好!”

“届时你打算用什么做娉礼?”

“一把珍器如何?”

“你有珍器?”

想到董问莫名其妙送自己的两把珍器,余引点头:“自然有。”

“那他应该会很高兴。——不过就算如此,大概率我爹也不会同意。”

“再说吧,凡事总有个解决的办法不是?”

“或许吧。”

“任凤,你现在变了很多。记得刚与你认识时感觉你并不爱说话,可现在竟这般能说。”

“世间哪有甚寡言少语之人?而且不说话,并不代表不会说,也可能是不想说和不愿说!”

“如此,那我应该很荣幸才是?”

“你!”

见其又一口咬在自己手臂上,余引失笑,吻了下乔任凤的额头后便缓缓睡去。

……

转眼一日过去,天明时分,乔府后院厢房,此时只见来来往往丫鬟进出着。而房间内,一名精瘦的老者正静静站在床榻旁看着另一名老者诊脉。

精瘦老者身旁是乔任凤的母亲,见状忍不住问道:“夫君,这位姑娘是谁?”

闻言老者侧目,轻声解释道:“在路上所遇,已然奄奄一息,是以救她一救!”

“夫君还是那般心善!”乔任凤母亲含笑道。

“倒也不是纯心善,此人是个八级暴修,救一救也算结个良缘不是。”

“夫君还是那般玲珑心!”

“别夸了,再说为夫也不知怎么回你。可是家里有甚事发生?”

“嗯!”

“就知你夸我必有事。”老者哭笑不得,无奈道:“说吧,发生了何事?”

“凤儿和丹儿的事!”

“她们怎么了?”老者一愣。

“凤儿怀孕了,只是她却一直瞒着妾身。若不是上次那大夫给妾身看病无意说起,妾身至今都还不知。”

“当真!”老者不禁皱眉。

“夫君何曾见妾身说过慌?”

瞧其神情焦急,老者轻声宽慰道:“你也莫慌,现在叫她去书房等为夫,这边事妥后为夫就过去!”

“还有丹儿,已经几个月没出过房间,妾身实在担心。”

“怎么,这丫头舍得回来了?”

“夫君你!”

“放心,为夫不会骂她。一会儿一同叫到书房去,一切都交与为夫处理就是。”

“嗯!”

点点头,精瘦老者看向诊断的老者道:“大夫,这女娃可还有救?”

“失血过多,至于能不能活着只能全靠造化。老夫目前也只能开些补血调理的药物给其煎服。”老者起身道。

“伤口呢?”

“伤处隐蔽,男女授受不亲,事后只怕不好交代。还请阁下务必叫个女眷过来协助老夫。”

远当神国的女子大多对贞洁看得极为重要,闻言精瘦老者点点头,随即出去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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