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搅浑水的棍子

与此同时,如意茶楼二楼雅间的林公子却笑得合不拢嘴,“心灵手巧,舌灿莲花,是不是就是夸这样的丫头的?”

御风冷着一张脸,“如此自不量力,岂不是蜉蝣撼大树?匹夫之勇。”

“诶,此话差矣,御风,人活着还是要有一股不管不顾的热血劲的,都那么老气横秋的,人生漫漫,还有何生趣?”

大夫看过诊,他的确没有中毒迹象,可,大夫说有时中毒是有潜伏期的,所以,让他再等等。

小龙虾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小丫头知道麻辣小龙虾的做法。

所以,她现在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

御风满眼皆是对自家主子的同情,他家主子就是这般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状态,自然是羡慕那些个匹夫之勇。

“你去问问钟家到底有什么家世背景,这丫头抢了我行侠仗义的机会,虽然可恶,但是,怼人怼得倒是解气。”

御风有几分无奈,“主子,礼部侍郎钟遇的家乡便是这里的。”

“哦,如此说来,侍郎大人怕也不是什么好人,釜底抽薪吧!廖斯年那厮不是早就看不惯他……儿子了吗?”

“好的,属下会将礼部侍郎大人中饱私囊,买官卖官的消息故意传给太子殿下。”

林公子点点头,“嗯!乖……去吧!”

御风抬步的动作一顿,差点没当场给他们家主子表演一个人肉滚楼梯,他一个九尺大汉,被主子喊:乖?

哪里乖?

他有这么娘吗?

等等,他好像忘记了件事告诉主子,什么事呢?

御风一边纠结着忘记的事,一边朝楼下走去。

林公子透过窗户朝刚才颜其玉待过的地方望去,小小的丰年县可谓是藏龙卧虎,如若将这潭水再搅浑一些,上京城是不是就有人坐不住了?

颜英到底是怎么死的?

死的时间竟也像特意安排好似的,在自己来丰年县之前。

他端上桌上的水杯,搅浑水的棍子……颜家丫头挺适合。

颜其玉带二丫买了棺木,将荒庙里停放的尸体收棺入殓,又与二丫回到家中,接家中的婆婆。

婆婆的确是看不见的,坐在山脚下围着的篱笆院里等待挂念的人回家。

木门“嘎吱”作响,被二丫推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路延伸到屋内,篱笆周围皆是叫不上名字的各色小花,迎风摇曳。

婆婆第一时间敲响拐杖,“二丫,回来了?”

“婆婆!”

“你爹今日还没回来?去做的哪户人家的工?你有没有见到他?”

“婆婆,府里的老爷让他一起去趟上京城,爹说怕我们饿着,让人来接我们去他们府上的下人院子里住着。”

婆婆表情瞬间淡了下来,“哦,那走吧!”

“婆婆!”

“嗯?”

颜其玉打断二丫,亲自扶住婆婆的手,“婆婆,我是府中的烧火丫头,老爷让我过来接你们的。”

婆婆的手在颜其玉手上摩挲了下,顿了顿,“姑娘的手细滑如绸缎,平日里定没少上心保养吧?”

一句话将颜其玉的谎言揭破,颜其玉觉得她可能已经知道自己儿子发生了什么不测。

可,观她神色如常,没有一丁点乡村妇人天塌了的坐地式表演,心下也是一阵惊奇。

歆儿简单收拾了包袱,几个人步行回了家。

安顿了他们祖孙两人,颜其玉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和家里人说了说。

“所以,你为了他们得罪了钟家人?”颜其怀淡淡地的语气里终是参杂了些怒意。

“事后我也后怕,可,二丫的命不能不救,她身上有枚和你一模一样的玉佩。”颜其玉眼神发亮地看着颜其怀,仿佛在鼓励他说一些什么八卦似的。

“一模一样的玉佩?”颜母疑惑,“那玉佩和你……爹有关吗?”

颜其玉总觉得颜母的侧重点不太对,她说的明明是颜其怀,怎么扯上了那死去的爹身上了?

不过,颜其玉更加关心二弟的终身大事,“爹这十年内,有没有心血来潮给二弟说个亲事什么的?”

往往一模一样的玉佩都是两人之间的定情信物啊!

颜其怀眼神冷了几分,他怀疑这个长姐脑子有坑,“假如父亲要说亲,也要门户相当,就算门户不相当,年龄也应该相当对吗?父亲会放着年龄相当的三弟不指,将她指给我吗?再者一个柴农到底与父亲何种关系,才能让他如此做?”

说得倒是挺有道理,可,颜其玉总觉得这玉佩它定是某种信物,“那人与爹是生死之交,爹觉得三弟性子散漫,不靠谱。”

“大……”颜其怀顿了顿,“父亲并不以我为荣。”

颜其玉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沮丧,这么骄傲的人,内心是自卑的?

普通人自卑,可能会一直自卑下去,像这种特别聪明的天选之子自卑,那可是会黑化的。

颜其玉连忙转移话题,“药材铺子不是月初都要给生活困难的人看病吗?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吗?”

颜母想了想,“你爹从来不与我说这种事情,不过这件事当时是其发提出来的,看病免费,抓药超过一两银子,会和病人要本钱,这虽属于招揽生意的一种,可,的确是帮了许多人的。”

其发也就是与原主抱错的孩子,倒是极有经商头脑的,能打响药材铺子的知名度,又能真正的做到帮助贫民。

只是,这办法与颜父无关,线索再次中断,“二弟的玉佩哪里来的?”

颜母眼神闪躲了一下,“你父亲……说是在玉石店买来的,是你父亲给你二弟的百日礼。”

百日礼?两人年纪悬殊,两枚玉佩的确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

难道只是巧合吗?

制作这玉佩的人做了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其中一块被颜父卖走了,而另一块在机缘巧合之下被那个柴农买走了?

会是吗?

“人已经在院里了,不管有什么隐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想好日后怎么应对钟家人的刁难。”颜其怀道。

几人正商量着,歆儿敲响了门,喊颜其玉吃晚饭,说二丫已经在厨房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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